一口又一口，这不是梦，而是伸手便可触摸到的真实。

    可他哪里敢伸手啊，他怕自己刚一动动手指尖，这个女人就又躲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

    他毫无察觉，自己的注视有多么放肆。

    沈安颖发现了，她用肘子轻轻推了下他，“哥！收敛点！”

    方束后知后觉，这才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夹了几口菜吃。

    许是三人的家教都是食不言，乔凡娜放下筷子后，才开始谈正事。而另两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也立刻甩了筷子。

    “沈小姐，我想你应该听说了，我们公司准备重启《戚戚哀歌》这个项目，前期的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就差沈小姐为我们锦上添花了。我看过剧集，沈小姐为这部戏也付出了很多，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这么好的作品石沉大海吧？”

    沈安颖和方束交换一个眼神，乔凡娜知道，他俩早就讨论出结果了。

    乔凡娜又说：“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的团队会尽量满足你的时间。但这事必须在今年之内落定，拖久了，就不再适合播出了。”

    沈安颖犹豫了会儿，看起来似乎有为难之处，她扭头问方束：“方总，这事你怎么看？”

    乔凡娜这才把注意力放到方束身上，而方束却一直在看着她，她当然有所察觉，那种注视，她敏感到不需要寻找来源，就知道是谁。

    只有方束会用那种锁定猎物的目光看着她。

    方束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眨了两下眼，魅惑十足。

    他说：“安颖确实在几年前就息影了，我尊重她的意见。”

    沈安颖干脆表示：“哎……我最近生活其实有些无聊，抽空配个音应该是可以的。”

    乔凡娜一听，松了口气，正要感谢呢，却看见方束忽然坐直了身，手臂搁在桌面，一副谈判的姿态。

    “不过……”方束拉长尾音，故弄玄虚。

    “方总反悔了？”

    方束歪嘴笑了下，说：“没有。我只是想提醒季总，你似乎忘记了。当年筹拍这部戏，是星芒和明徽合作的，没有我的同意，季总一个人好像无法做主？”

    乔凡娜如被当头棒喝，照他的意思，只要他不同意，这剧就算沈安颖配了音，也播出不了，更别提让江子彦利用这部剧翻红了。

    她悄悄捏紧了桌下的拳头，沉声问：“那方总的条件是？”

    方束对她这样的反应非常满意，他说：“安颖，剩下的事是我们俩要谈的，你可以回去了。”

    沈安颖的小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了一下，心想自己的目的已达到，是该功成身退了。再打扰的话，怕这暴君哥哥就该降罪于她了。

    她笑嘻嘻地与乔凡娜道别：“季总，那我就先回去了。至于档期安排，你直接让助理联系我吧！再见！”

    “呃，好！路上小心！”

    乔凡娜把沈安颖送到了包房门口，等她走远了，她才回头看包房里坐定的那人。

    他低头把玩着腕表，今天的他跟之前两次见面时有所不同。

    他的黑色碎发全都用发胶竖了起来，没有第一次穿礼服时那般一丝不苟，也没有上一次那样的颓废气质，今天的他，养眼得就像下一分钟就要去走秀一般。

    浅灰色的毛衣和她撞了衫，腿上黑色的休闲西裤干净利索，遮不住的脚踝裸露出的肌肤如他的脸一样雪白，这男人……是艺人吧？

    乔凡娜不禁这样想。

    她再次走进去，故意没有关门，回到自己位置上，正准备拿出律师专用的三寸不烂之舌来对付他，可方束却先开口了。

    他低垂眉眼，不带情绪地说：“季总防我，就像防一个强/奸犯。换做是你被人这样对待，怕早就摔门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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