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
透过柴堆的缝隙中,李顺祥依稀看到一些土匪抬着几十具尸体往后山走。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从后山传来,应该是土匪们处理完尸体回来了。脚步声慢慢走远了,李顺祥还是在里面一动不敢动,他并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如果贸然出去的话很可能被抓住。他咬着牙又坚持了半个多小时,只听到前院传来土匪们的呼喊声,好像是“打鬼子”什么的,他现在身体直哆嗦,自己给日本人当走狗,如果让前面的土匪抓抓了,那还有好。
可是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难道要等到天黑吗,可是天黑了自己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即使侥幸能够下山,可能走回县城吗,山里可是有狼啊。
李顺祥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确实没有声音,通过缝隙往外看,视线所及的地方并没有人影。
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现在就出去,豁出去了。他轻轻地扒开面前的茅草和劈柴,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往外爬,生怕弄出一点响动惊动了土匪。可倒霉的是,就在他即将爬出柴堆的时候,一根碗口粗的木桩从柴堆上贴着他的耳根滑了下来,他赶紧伸手去接,避免木桩砸在地上发出声音,可是木桩的重量实在是太大了,虽然用手掌减缓了木桩的跌落速度,但仍然阻止不了其下坠的趋势,“砰”,木桩戳到了地上,连同戳到地上的还有他的右手,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指上传来,李顺祥的第一感觉就是手指被砸断了。
不得不说,李顺祥这个汉奸是个狠人,在右手三根手指被砸断的情况下,这家伙竟然伸出左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了,这样才使自己没有痛的大叫起来,但是嘴巴里也禁不住发出“呜呜”的声音。他颤抖着用左手抬起木桩,将血肉模糊的右手慢慢抽了出来,挣扎着站起身来,贴着茅房的围墙慢慢绕到侧面,伸出脑袋往外看了,整个后院都没人。
后院大门离茅房的距离大概有一百多米,但是他不敢冒险走大门。李顺祥又返回到柴堆旁,只见有几根大的枯树正靠在围墙上,应该是土匪还没有来得及劈成柴火。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左右确实没人之后,就抱着枯树往上爬,因为右手受伤,爬起来格外的费力。好在寨子的围墙并不高,不片刻就到了围墙墙头,他两腿骑着、右手抱着枯树,左手扒着围墙往外看,只见后门站岗的的两个土匪正背对着他,蹲在一起聊着天。
李顺祥又观察了一下,见他们聊得正欢,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就轻轻翻过墙头跳了下去,外面的地面是土地,落地的声音并不大。他弯着腰迅速跑到了前面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藏了起来。看着土匪仍然还在聊天,他又向前方的一块石头转移,就这样交替着寻找隐蔽物,往下山的路就走了两百多米。
正当他要往下一个石头的方向移动的时候,有一个土匪突然发现了他,两个土匪大叫着开始追,李顺祥就拼命跑,后来听到土匪开枪的声音,李顺祥吓得半死,其中有一颗子弹贴着自己的脸颊飞了过去,炽热的高温在脸部的皮肉上留下了一道焦痕。然而,李顺祥顾不上这些,他只是撒开脚丫子不停地往山下跑。
刚开始,李顺祥害怕下山的路上也有土匪站岗,可跑了一段连个人影也没有发现。其实是他想多了,后山的路除了原来黄花岭的土匪,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虽然二妹也布置了一些人在这里看守,但是天快亮的时候,那拨站岗的人就提前回去睡觉了,根本没等下一拨的人来接岗。而石头山上的土匪也只是派了两个人在后门看守。没办法,即使是正规军也有漏岗脱岗的时候,更别提这些毫无组织纪律观念的土匪了。
后来,那两个土匪干脆不追了,没必要为了一个人去冒险。可是李顺祥并不知道,他一口气跑出了五里地,在他的记忆中好像自己就从没有跑过这么长的距离,这次真是破了天荒了。他回头看了看后面没有人追上来,就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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