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般的透明液体从那的瓶口流出,滴落在那绝世妙人的身上。
那号称可抵水火的如梦似幻的幻云纱,在这液体面前竟如无物。那透明的液体穿过幻云纱,穿过锦缎,穿过里衣,直达冰冷的肌肤,深入內腑
噗
阿秀被急速而来的面具男子一掌拍中了心口,口吐鲜血,倒飞而去,直撞到太后身旁的桌椅才停了下来。
这凶怒的一掌下去,一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恐怕是活不久了。
“阿秀!”太后低呼,目光从冰床移向脚下的阿秀,看到她大口地吐着血,满脸痛苦,太后眉头紧皱,蹲下身来,用绣帕为她擦拭着嘴角。
阿秀没有看太后,也无力说话,却是抬头看向冰床。
她想,再看一眼那孩子
太后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冰床,她神色复杂,凤目含泪,不知是为了阿秀,还是为了那早已无生息的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冰床之上的人,看着她一点一点消逝在面前。
面具男子跪在冰床面前,痛哭失声:“不!不要走!”他想伸手去抓,可终究颤抖地无力落下,他始终都不配拥有她
颜黎来到印千月身边,将那僵硬的身子拥进怀中,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他紧紧了手臂,仿佛忘记了左臂的伤痛,全心都在心疼着她的遭遇。
她竟要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消失在这个世上,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怀中的人儿转过头来,他并没有阻挡她的视线,他知道要真正遗忘伤痛,必须有直面伤痛的勇气。
在那白玉瓶中的液体接触到印千月的真身上时,冰床上的寒气大增,那美丽的衣衫随着身体的溶解逐渐软落而下。
那绝世的容颜在朦胧的寒气中,化作轻烟,氤氲缭绕在冰冷的空气中,不复存在。
众人看着冰床上遗留下来的华美衣衫,表情不一。
冰室中一时间安静无比,好像随着那人儿的消逝,一切仇怨都已不再重要。
突然,那面具男子慢慢站起身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通红精亮,满含怨毒。他提起刚刚掉落在地的长剑,迈步走向了蹲在阿秀身边的太后。
印千月心中悲痛,目中一片茫然之色,看着面具男子的动作,她一片空白的脑中没有丝毫反应,直到听到那男子冰冷如地狱使者的质问,她才惊醒,从颜黎的怀中退出,默默地看着那边的三人。
因为那也是她想问的。
“为什么这么做?她已经死了,还不够吗?”面具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出,长剑嗖的一声指向了那万人之上的女人,面色铁青,只是无人看到。
他强忍着立刻将眼前两人碎尸万段的冲动,等她说出赴死前的解释。
太后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长剑直指自己的咽喉,面色发白,但却强作镇静。她缓缓站起身来,看了眼濒死的阿秀和昏迷的古岚心,哼笑一声:“因为抹去她的存在,一切,就完美了”
不远处的印千月突然摇晃了一下,喷出一口鲜血。太后的话像一柄利剑般刺中了她的心,让她彻底绝望。她在生身母亲心中竟是这样多余吗?
颜黎快速扶住了印千月,眼中尽是担忧。那样恶毒的话,只怕换作是他,也很难承受得住。他捏住她的手腕,发现她应该是怒急攻心,血气上涌。
面巾浸湿,松动脱落,露出了印千月惨白悲痛的清美面容。
太后和面具男子扭头看向了印千月二人,此时见了印千月的真容,眼中都闪过些微惊讶:此人并不相识,为何她满脸悲痛之色?
只是这细微的问题并没有在二人脑中停留,面具男子长剑往前一伸,架在了太后的肩头,冷冷地看着她那苍白却麻木的脸孔,幽幽地道:“如果没有你的存在,也许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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