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不开心地鼓起了腮帮子。
一位青袍锻玉的士子满脸羡慕地道:“曲原现在是我楚国的第一诗人,还是大王非常器重的三闾大夫,年底那时候他孤身一人和诛候的首领谈判,令他当天就离开了楚国,后来大王还派他出使京城,如此年轻的使臣,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
“听说他今天刚走。”
宋津震惊道:“真的?渚兄你是如何知晓?”
那姓渚的士子淡淡说道:“来的时候,我顺道去了一趟天幕阁,想亲自邀请他参加今晚望月阁的聚会,结果碰到他正在收拾行李,我问了之后他才告诉我他要出发了。”
宋津和其他士子对这话都是将信将疑,按理说曲原作为使臣,如果要出发的话大王肯定是会派兵长途护送,直到他安全进入周境,可是今日的渚宫却没有一点动静,大王根本就没有放出过任何消息,哪像是使臣出行的重大日子,再说后天还是元宵节,那天月亮是最圆的,一向有“月光诗人”之称的曲原公子居然会放弃如此赏月的绝佳日子?
很多人脸上都是不信的神情,有人问道:“渚略,我很奇怪,上次宋公子也去天幕阁邀请过曲公子,结果他连见都没出来见一面,平日里也没见你和曲原公子有多
熟啊,如果曲公子真的是今天走,宫里却没有放出任何消息,说明这件事情是保密的,既然是秘密,为什么曲公子会告诉你?”
面对这种强有力的质疑,叫渚略的士子还是很平静地道:“我反正说了,信不信由你们。”
这下子所有的士子都了然了,纷纷嘲笑起来,看来这家伙只是在吹牛说自己和曲公子熟而已,被人说的无法反驳就摆出一副你们爱信不信的样子,鬼才会信你!
就连最是温雅的宋津,也是无奈摇摇头,他倒没有出声嘲笑,虽然不是很喜欢渚略这种胡乱吹牛要面子的行为,他还是很有礼貌地端起酒杯,压下众人的嘲笑声说道:“渚兄,请!”
渚略端起酒杯,面无表情地饮下,当然这副样子在众士子眼中又是装出来的。
这次来望月阁参加诗会的年轻士子中,只有十来个人有资格能坐在这亭中和宋津对坐,而在这十来个人中,渚略的官阶是最低的,家世也是最差的,所以有人就认为渚略是想故意用这样的办法来引起别人注意,从而意图攀上宋公子这条前途无限的大腿,这样一想,众士子顿时嗤之以鼻,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楚国优秀的年轻俊彦,真有才华的人别人绝对不会看不出来,你渚略靠这些跳梁小丑一般的伎俩,只会让人更加的看不起!
宋津再次端酒敬向渚略。
渚略回礼。
这在外人看来很是不解,一杯就算了,宋公子何须敬这姓渚的无耻小人第二杯?
宋津对渚略的看法和他们不一样,直觉告诉他,这位渚公子说的是真的,虽然不知道这直觉哪里来,但他就是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他打算交渚略这个朋友。
看起来渚略似乎也不反感宋公子的敬酒,席上一时间成了他们二人的对饮。
“渚兄好酒量。”
“宋兄客气了。”
“渚兄在何地当值?现是何官?”
“在下云梦台一修文小官,官仅四品,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原先不认识渚略还觉得他来头不小的士子都是撇嘴表示不屑。
区区四品小官,和现任太子伴读的宋公子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两人居然还坐在一起喝得这么起劲。
倒是宋津突然心头一动,云梦台?云梦?
楚国最大的大河名为云梦大泽,大泽两岸有高山,一头是楚国历代祭神之地的巫山,另一头,便是云梦山。
云梦台就在云梦山下。
山中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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