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
抱着酒壶,迎着寒风,往梅林的深处走去,脑中不断重现白日里和昭妃一同前往钟粹宫时,慧妃挺着大腹艰难下跪,眼中蓄泪,口口声声言明玉佩早已丢失,与颜贵人之死绝无半点关系。
他又怎会不知道?这点栽赃陷害的伎俩瞒得过任何人却瞒不过他。
“昭妃!”恨恨的,握一支红梅在手,朱颜冷冷吐出两个字,红梅枝应声折断。那个毒妇已经命太医李淮溪对慧妃的胎儿动了手脚,皇子已绝无存活的可能性,这还不够吗?非得要一尸两命才称心如意吗!他对尚未出生的无辜胎儿已经是爱莫能助,决不能再让慧妃死于非命!
突然,隔着几株梅树,似乎低低传来一句男子轻叹声。
朱颜陡然神色一泠:“谁?”他抬起步子朝声音来源处走去。
恰逢此时,安德三慌慌张张来报:“皇后主子,主子!”
朱颜止步回身,不悦道:“看把你慌张的,又出什么事儿了?”
安德三
面上惊恐犹在,连说话也不利索了:“回主、主子,又闹、闹鬼了!这回奴才也瞧见了,确实是骇人得很!”
朱颜沉下脸:“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安德三结巴道:“奴才方才听信子匆匆来禀报,说是六宫都乱了套了,有有很多人都亲眼见到颜贵人的鬼魂在半空中飘荡,她、她、她的四周还跟着许多鬼火!奴才不信,可谁知出去一看那确实是颜贵人哪主子!”
朱颜心中猛地一跳,急声道:“那东西既然在半空中飘荡,你又怎能看清那就是颜贵人的鬼魂?你看清它的脸面了吗!”
安德三不由一愣:“奴才没看清。”
朱颜大袖一挥,怒道:“糊涂!既然看不清脸面,你怎能和外面那些愚昧之人一样,胡言乱语!如若连你都信了,宫里还会有哪个宫人不信?如此一来只会一传十十传百,再想洗清鬼魂之说已是不能!”
安德三“啪”地自打了一巴掌,苦着脸:“奴才该死!只是主子有所不知,奴才之所以也以为那是颜贵人的鬼魂,其实是因着那飘荡不定的东西酷似颜贵人平日里常穿的那件紫色一口钟,主子您想,颜贵人这才刚死,她的生前之物便在宫中四处飘荡,犹如御风而行一般,而一口钟四周更有鬼火相随,若非鬼魂作祟,试问一般的人又怎会有这等御物引火的本事?”
“紫色一口钟?”朱颜眉头深皱,细细回想着苏想容平时穿着。
“是的,皇后主子,就是当日梅林中颜贵人初得圣意之时,皇上曾夸赞其‘紫气东来’的那件浅紫色白芍药白狐领子一口钟。因着那日皇上夸了那么一句,奴才对那件一口钟还特意留心看了,断然不会认错的。”
“即便真是颜贵人之物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件衣裳,本宫倒是好奇得很,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在众人眼前这般装神弄鬼!走,前面带路!”临去之时,回头望去叹息声来处,却也不再多做停留,匆忙而去。
皇后步辇一路行来,六宫无不灯火如昼,却各自紧闭宫门,如临大敌。各处长街甬道更是针落可闻,唯有长街宫灯寂然独立,掩映着森冷宫墙。
高高的宫墙上方,时不时有寒鸦成群或三两只怪叫掠过,朱颜每往成群的鸦群中看去都能清楚看到几许人面鸟暗藏其中,虽心有恶寒却早已是见怪不怪,只作无视。
步辇匆匆自琼苑东门转入御花园,朱颜突被眼前的亮光刺疼了双眼,定睛一看,目及之处竟都是宫中禁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儿手持火把,几乎将整个御花园照成白昼。
后宫本是禁止侍卫进入,然而皇命一下规矩便暂时搁且。容若奉命加强宫中护卫,一见朱颜忙打千儿行礼:“奴才给皇后请安。”
“快快请起。”朱颜下了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