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哄然一笑,渐渐的都放下了深宫内院固有的拘束,在这长日漫漫的似水流年中,平添了满满的暖意。这在多年以后,仍是在座许多人难以忘怀的美好追忆,只是当下并无人太过在意,欢笑过后,一切只道是寻常。
蓝常在小脸涨得通红,犹如盛春之时嫩叶上绽放的凝红石榴花,蹙蹙生红。她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回了自己的杌子上坐下,一面吃起了荷月酥,一面嘟囔囔道:“不敢了不敢了!这般的小娃娃便知道欺负人儿了,长成了之后可如何得了?”说着努嘴朝朱颜怀中的承祜做了个鬼脸,“二阿哥,我的小爷,往后我可再不敢掏了心窝子般疼您了!您可真叫我伤心!”
承祜看了,竟学着蓝常在皱着肉呼呼的小脸做了个鬼脸,又逗得众人开怀不已,直道承祜聪慧过人。朱颜看着承祜的眼神越发宠溺,只道:“人小鬼大!”
未几,宫人上了汤羹糕点,随后宫棠呈了描金红漆盘上前,盘中是三枚紫粉蓝三色云锦香囊,绣工极其精致。
乳母从朱颜怀中抱过承祜哄骗了下去。朱颜目送承祜离去,笑对众人:“方才晨省时宫棠少算了三个香囊,这会子补上,不知你们各自喜欢什么颜色,自个儿挑罢。”
众人离座谢过。荣贵人年纪较长
,资历也是三人之最,自然由她先挑选,她素来超脱恬淡,挑了一枚藏蓝色的,随后平贵人挑了一枚绛紫的,余下的浅粉便给了蓝常在,她倒也不在意,拿过后便直接系在了腰上。
平贵人怀中抱着圆满,那是一只毛色油光发亮的小玄猫,乖巧安静,伏在平贵人怀中睡着懒觉。她抚摸着手心的绛紫锦绣香囊,爱不释手,银铃笑道:“真是好看!姐姐怎的想起送我们香囊了?”
朱颜皮笑肉不笑:“宫中出了命案,本宫听说有的嫔妃受了惊吓,夜不安寝,这便让圆月和宫棠去了趟御药房取些药材放在了香囊里,每个香囊里都放了安神醒脑的药材,常日戴着兴许能睡得好些。”
荣贵人温婉笑道:“娘娘当真是有心,娘娘可否将配方告知妾?妾想着往后总能用得上。”
朱颜道:“这有什么问题?回头本宫让人写好方子给你送去就是。都不是些贵重药材,无非就是灵磁石、丁香、白檀香一类的药物,研成粉末即可。”
平贵人明媚的笑靥下露出了两排贝齿:“这香囊很适合慧妃姐姐呢!听说她近日害喜害得厉害,常常整夜整夜地不安寝,姐姐给慧妃姐姐送去了么?”
正提到慧妃,安德三急匆匆进来禀报:“皇后主子,钟粹宫出大事儿了。”
朱颜怔了怔:“怎么?”
安德三急得额头上直淌汗,急道:“回皇后主子,绛云不知怎的发疯了,冲撞了慧妃,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胡话,主子是否要移驾钟粹宫看看?”
平贵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被蓝常在一记狐疑眼刀给生生冻住了,心虚掩袖轻咳一声,昂首横了蓝常在一眼。
荣贵人脸色一白:“好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慧妃还怀着身孕呢!”
朱颜皱紧了眉头,起身道:“摆驾钟粹宫。”
一行人还未到钟粹宫宫门口,里头已传来清晰哭喊嘶骂声。朱颜加快脚步进了内庭,入眼之处绛云正被两名太监死死架着,披头散发,双目血红,发了疯般嘴里直嘶喊着:“慧妃你不得好死!慧妃!你这个阴险的贱人,表面装好人,背地里却做尽腌臜歹毒事儿!是你杀了常答应,如今还想杀我灭口,你当真以为做尽坏事还能瞒天过海吗?既然你不仁我也唔唔”话喊到最后嘴巴已经被太监给死死捂住。
“皇后娘娘万安!”慧妃及其满宫奴才乍一见朱颜,无不惊慌下跪。
“都别愣着了,快把慧妃扶起来。”凝眉看着发了疯的绛云,朱颜沉吟须臾,即刻吩咐下去:“关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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