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嫔转过身来扶起平贵人,亲昵道:“妹妹何须行此大礼?本宫也只是动动嘴皮子,若是连这点小事儿都不帮着妹妹,岂不枉费了妹妹待本宫的一片真心?按本宫说呀,这嫔位本该早属于妹妹,拖到如今才有了眉目,当真是委屈妹妹了。”
平贵人反握住昭嫔的手,喜极而泣:“说到底还是昭姐姐心疼我”
昭嫔眉眼尽是和顺若春风的浅笑:“你一向忠心耿耿跟随本宫,本宫不能辜负了你不是?好了好了,原是开心的事儿,瞧你哭得梨花带雨的!快擦把脸,回去歇着吧,趁着夜色,别让人瞧见你来我这儿。”
平贵人含泪点头,再次屈膝,柔声道:“是,姐姐也早些就寝,明儿起宫中还有得您操心的呢!”
平贵人才走,未艾便低声道:“娘娘,奴才瞧这平贵人也是个祸患,何不”
昭嫔搭着未艾的手往妆镜前走去,声音满是带笑的倦怠:“不是早跟你说过她还有用处么?本宫还想好好看一场亲姐妹反目成仇的好戏呢,没了她可不成。再说了,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想要对付她简直易如反掌。”
未艾抿嘴笑道:“娘娘说的是。就凭她的愚钝,真是不足为患,奴才看呀,就连即将得来的嫔位她也真的
以为是娘娘您为了她向皇上求来的呢!就像当年她由常在晋升为贵人,只怕到现在她还认为是娘娘的恩惠呢。要不是皇后,皇上只会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的。”
褪去一身暗紫华服,昭嫔落座妆镜前,镜中人面桃花,在暗淡宫灯的笼罩下越发艳丽逼人,直如一株绽放到极致的赤芍。任由未艾一一摘下如云发鬓上的沉重发饰,她朱唇淡启:“她也未必当真蠢到这般地步,说到底她原本也是个聪明的人儿,只不过”眸中微微闪过一抹伤色,“为情所困罢了。她何尝不记得皇后是她的亲姐姐,又何尝不知这个亲姐姐待她是真心,只可惜啊,错就错在皇上不该这般爱重皇后,妒火只会让一个女人玩火自焚,最后被那把爱恨交织的大火烧得灰飞烟灭。”
未艾笑道:“娘娘看得通透。娘娘,您说常答应的死皇后能查得出来吗?”
昭嫔“嗤”地笑出声:“自然是能查出来的,只不过查出来的是什么结果却是由不得她的。”
未艾踌躇道:“可是万一”
昭嫔眼角眉梢掠过厉色,慵然瞥了未艾一眼,未艾吃这一记眼神即刻噤声,低头从小宫女手中接过泡满玫瑰花温水的铜盆,双膝跪地,将铜盆举过头顶,恭声道:“娘娘,水温正好。”
“嗯。”昭嫔侧转过身,将白皙双手浸入水中,惬意地闭上双眼。
平贵人踏出咸福宫宫门,凝萃便问道:“贵人,您真相信常答应的死和昭嫔无关?”
平贵人稚嫩的脸庞隐在了夜色中:“不过是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谁杀的又如何?”
翌日一早,朱颜在噩梦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眼豁然坐起后,看清自己是在寝榻上,一旁玄烨正睡得深沉,这才长舒一口气,擦擦额头上淌下的冷汗。
昨晚又是一场噩梦吗?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朱颜仔细一想,昨晚的幽夜和平常见到的总有些不一样,真正的幽夜会有这么好心以自己的血助他恢复容貌?或许又是一场虚拟的梦境,只是他摸上脸,虽然无迹可寻,但是那种疼痛还是如此鲜明!再摸上手臂,总觉得应该有一枚齿印深深地烙着,幽夜最后说的那些话又像是咒语般不断在脑中回放。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大早的,在想什么呢?”
朱颜正想得入神,被玄烨突如其来的戏谑声吓了一跳,不由扭头瞪着玄烨,没好气道:“想我是不是真见鬼了!”
玄烨顿然失笑,起身对着朱颜额头就是轻柔一吻,笑道:“我看你是还没睡醒,再躺下睡会儿,我下了朝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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