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知错。”
朱颜蹙眉,语声变柔:“你们两个都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宫棠,你要知错能改才好。往后对圆月别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她比你大许多,你该叫她一声姑姑的。”
“是,奴才省得了。”宫棠暗自咬牙,垂着头起身,不情不愿地侧对着圆月,低声道,“姑姑。”
圆月有些局促,高兴地应了声,突然觉得手上一片冰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融了的冰水都渗出棉布了,忙道:“哎呀,奴才糊涂了,看看这冰都融了呢!主子,奴才再去换些来。”
听到那声由“娘娘”自然而来改成“主子”的称呼,朱颜满意颔首,笑道:“去吧,折腾了一整天你们也都累了,宫棠也下去吧,今儿晚上不用你们守夜了。”
二人福身,齐声道:“是,”一前一后退下了。
待二人带上门走远了,安德三才迟疑道出疑问:“皇后主子,您当真相信圆月?她可是平贵人自小的家生子”
朱颜盘起双腿,吁出一口长气,道:“倒也没到十足相信的一步,她其实很聪明,懂得如何保命,平贵人嫌她知道的太多意欲杀她灭口,昭嫔更是只有利用她的份儿,如今就算她
不愿效忠于本宫也不行了,除了本宫这儿,她别无去处。”
安德三道:“确是如此,只是奴才心里总是不踏实,主子实在没必要留圆月在身边儿,别是养虎为患才好。”
朱颜沉吟须臾:“留着她总会有用得上的一天,当然,她若是真心真意对本宫,本宫亦会以真心相待,但愿吧”
安德三看着朱颜浮肿的嘴角,眼里的怜惜心疼满满皆是:“主子,此次的确不是圆月告的密,奴才不放心她,一直让人盯着呢,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奴才的眼睛。”
朱颜眼角的坠泪痣动了动,一张越发尖细的脸在昏黄不明的灯光下越显憔悴苍白:“嗯,你继续盯着她。至于告密者嘛坤宁宫人多口杂,不慎走漏了消息亦属正常,皇上那边梁九功和小福子也是知道的。”
安德三道:“皇上那边儿奴才不好下手。”
朱颜摆摆手,道:“算了,不管怎样,打也被打了,昭嫔心里也乐了,只要我出宫一事就此瞒下,此事就此打住吧。”
安德三急道:“不可,主子绝不可掉以轻心,若是告密者出自皇上那边儿,奴才是没什么好的法子,但若是出在咱们宫里头,奴才自有法子治他!主子,如今昭嫔如此嚣张,您不能再像往昔那般心慈手软,奴才以为今晚一事应当禀报皇上,皇上会相信您的。”
朱颜深深蹙眉,道:“昭嫔已经恶人先告状了不是么?她的演技我是鞭长莫及,上演那么一出苦肉计,皇上是个怜香惜玉的,能不心疼?就算皇上相信我又如何?我所受的伤害就能少一丝儿半分了?你别忘了,昭嫔是遏必隆嫡女,如今四大辅臣只剩他一人在世,再怎么不济也是顾命大臣,勋臣之子,就凭这一点,昭嫔就不会失势,大清的前朝与后宫无不紧密相连,要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心里最看重的始终只有朝政,绝不会为了区区后妃而影响前朝。”
安德三轻叹道:“谁说不是呢!只是那昭嫔的出身哪儿比得上主子,主子娘家显赫,又得皇上宠信,昭嫔想动摇您的地位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若不是怕牵连了平贵人,主子早该除了她!”
朱颜道:“昭嫔手段颇高,后宫遍布眼线,就连内务府总管太监都是她的人,要对付她真的不容易,她在我面前向来都是一副恭顺有礼的模样,从不曾像今晚这般明目张胆,是不是你暗中查她的事儿被她发觉了?”
安德三想了想,道:“上次主子教训敏答应估摸着她记在心里呢,敏答应毕竟是她手上重要的一枚棋子。不过主子提醒奴才了,奴才这些天正查着李太医呢,极有可能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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