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德三兰花指猛地左右摇晃,“主子这可使不得呀!您尚在月子中可是点滴碰不得水,为了凤体安康您可得将就着忍过此月啊!”
朱颜蹙眉,脱口而出:“坐月子不洗澡的老传统是不科学的”话一出口才觉说漏了嘴,暗翻了个白眼改口道,“无妨,只要方法妥当,只有益而无害。劳你去御药房领黄芪一百克,防风五十克,用水洗净,而后煎水去渣倒入浴盆之中。此方能实毛窍,固腠理,防风寒,通利血脉。”
安德三当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琢磨着主子何时通晓医理了,只听朱颜又道:“无果早前为了我学了不少医理,这些个医理也是她告知我的。唉,如今却是再也见不着面儿了”说着不断撸着身上顿起的鸡皮疙瘩,声音哀戚地幽幽一叹。实际上他虽然修学的是西医,但恰恰中医也略有涉猎。
安德三闻言放下心中疑虑,也是哀戚一叹,随即道:“人死不能复生,主子您断不能在月子中伤了心再伤了身子。再说无果本也是犯了死罪,幸得太皇太后仁慈才没有即刻赐死,平白捡了这么多天的性命也是得天独厚了。”
忍受板著之罚竟也成了莫大的恩典了?朱颜摇摇头,暗暗咒骂了几句,默了须臾才说:“你差人去御药房领药吧。”
“嗻!”安德三打了个千儿,随即躬身退至寝宫门外,拍了声响掌。掌声方歇即刻便有四名司衾宫女进来服侍。
四名宫女皆穿戴极其整齐,统一的紫褐色的宫装不见一丝褶皱,就连鞋袜都是崭新的,里里外外透着股清透麻利劲儿,一进寝宫宫门便齐齐屈膝道万福:“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朱颜本想挥手遣了她们下去,想想又不妥,只得让她们免礼平身。四名宫女有两名手捧大红托盘,盘中有青盐、香胰,待两名宫女动作娴熟地伺候朱颜漱口更衣之后,另两名随侍在旁的宫女忙有条不紊地整顿起凤榻来。
洗漱完毕四名宫女一一行礼撤了一应用具退下,换了宫莲宫棠进来为朱颜穿衣梳发。朱颜虽极其不自在但也只能受着,只是一看见宫莲便不自觉皱眉头。
待用过早膳后,外间司沐的宫女已抬了浴盆进了偏殿,安置妥当一切后报了安德三,安德三才站在棉帘子外恭请皇后移驾偏殿,又细声细气嘱咐道:“宫莲,给主子娘娘裹紧了风帽,可别漏了半点儿风。”
宫莲恭顺应下,从墙角梨木柜中取下一件蟒纹大紫连帽狐裘斗篷,把朱颜从头至脚裹了个密不透风。宫棠呈上小巧精致的铜手炉,再次整了整斗篷。一通折腾之后方簇拥着过了偏殿。
早有司沐的宫女抬了浴盆进了阁中,一掀开帘子就能闻到扑鼻的黄芪味,生生掩盖了玫瑰花瓣的甜沁。浴盆是银制的,盆身雕有凤凰双飞图腾,栩栩如生,乍眼一看像是要振翅起飞,盆中冒着丝丝白烟,洒满玫瑰花瓣。怕皇后受冷,浴盆四周环绕着四个暖炉,同是飘荡着袅袅白烟。加之浴盆水温颇高,一室倒是暖和得很。
朱颜将手中的铜手炉递给身侧的宫莲,“以后我沐浴之时不需任何人伺候,你们都歇着去吧。”
一应宫女面庞一愣,却又都不敢过于表露自己的情绪。向来尊如中宫之主,日常一切都应有宫人贴身伺候着,如若半点伺候不周轻则受打重则赐死,这是丝毫模糊不得的。只有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才有道出疑问的资格,这便是心直口快的宫棠出声询问了:“皇后主子,您身子尚未好全了,奴才们担心,不如还是让奴才们伺候吧?”
朱颜眼中露出一抹尴尬之色,嘴上仍是一派淡然:“不必了,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不碍事儿的,你们且都放心好了。”见她们还一脸迟疑,加重了语调,“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都别进来。”
宫棠还想说话却被宫莲一个眼神制止了。无果一死坤宁宫便缺一名掌事的大宫女,宫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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