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觉得好多了。”炎凌慢慢站起身,环视了房中一遍,这间房是九儿生前的卧房,打理的干干净净,“鹊青呢?”
烛光一颤,二人现身斗室。逐流在炎凌肩膀上拍了拍,笑道,“药蛮儿果然名不虚传,服药没多久便见了好转。”
鹊青上前探了炎凌心脉,宽慰一笑,“你应该好好谢谢那位老先生。”
见炎凌满脸惑色,三人拉着他往椅子上一坐,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来。
“我不过贱命一条?怎能让两个老人家为我涉险?”炎凌突地往起一站,作势便要驭气疾闪。
逐流一把将他按住,“你急什么?两个老人家都是四千年以上的老灵,此去灵墟也无非是探探虚实,若是柳柔儿还没有走露消息,稍作盘桓也就回转了。再者说来药蛮儿为了救你不惜断臂,你这么一去万一有个闪失,岂不是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不行,我已欠下你们许多,又怎能再欠旁人,这份恩情日后我当如何偿还?”一住,苦涩道,“就因为我是圣婴?我连累的人还少吗?”炎凌心里混不是滋味,看过三人的脸,叹息一声低下了头。
“我父亲害了你全家,害了石壮,害了霍姑娘,我欠你的又当如何弥补?”鹊青别过头去,神色满是凄凉。
逐流道:“咱们四人出生入死心无芥蒂,谈何欠与不欠?炎凌,若是我们三人遇险你会坐视不理吗?我相信,你会第一个冲出来挡在我们身前。可此一时彼一时,你要掂量掂量轻重,真想报恩,就不要冒然去送死。”
苍决道:“没错,药蛮儿为了医你不惜断臂,可不是为了让你去送死。我们且先等等,两位老人家应该不会在灵墟逗留太久,等他们回来再做打算也不迟。”
“好吧,只能如此了。”炎凌点点头,轻声回了。
逐流一震衣袖刚要坐下,袖中的昆吾蛇却探出了头,跃到桌子上绕着那枚漆黑的蛇卵转了两圈,不时化作个软塌塌的人形趴在桌面上,不错眼珠的盯着那东西。
“怎么?昆吾姑娘认得这蛇卵?”苍决往桌上一点,惑然看向昆吾蛇。
昆吾唔了一唔,伸出手碰碰蛇卵,吐出信子作势要吓唬里面的小蛇,“以前在我那蛇窝中,曾有过一条黑脊蛇,跟里面的小家伙长的一模一样。不过那是条灵蛇,这是条戾蛇。”
“哦?姑娘可否讲讲那黑脊蛇的来历?”
“蛇窝中的那条黑脊蛇,是条雌蛇,自从它入了蛇窝,幼蛇们病的病死的死,蛇母见它邪乎的很,便把它给赶走了。那蛇是忘忧墟黑沼泽里的影子蛇,昼伏夜出,凶的很。”昆吾皱了皱鼻子,在蛇卵上嗅了嗅。
“影子蛇?这算个什么名头?”
逐流往桌旁一坐,一下一下慢慢地抚着昆吾的头发,“忘忧墟的黑沼泽竟出些邪门儿的东西,那影子蛇蚕食灵息,被它缠上就像影子一样难以摆脱。”
昆吾被逐流这么一抚,受用的很,惬意的眯起眼睛来,“那条黑脊蛇名曰黛古,修为嘛,反正比昆吾要高出许多,能幻个黛衣女子,被蛇母赶出蛇窝后就回了黑沼泽。
我被主人点化后,偶尔回一趟忘忧墟的蛇窝看看,有一次途经黑沼泽,撞见个尸族人不知在沼泽边打捞什么。灵墟中很少来尸族人,我看着好奇,就藏起来偷偷瞧着。
你们猜怎么着?那尸族人竟把那黛古蛇给捉了去,我当时欢喜的很,蛇窝中很多的弟弟妹妹都因她遭了持累,这笔账早就该算算了。”
苍决看了眼昆吾,转看向蛇卵,“姑娘记不记得那尸族人的长相?”
“唔,又老又丑,昆吾看多了灵族人的好容貌,那副长相至今还记得鲜活,那人头戴个黑铁箍,走起路来哗啦啦响。”昆吾一边说,一边还俏皮的晃了晃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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