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房间了。”墨浅扔下话,便提步准备朝房间走去。
这样的母亲他第一次见,正是因为第一次见,他有些震惊,原来一向跳脱的母亲竟还有这么一面,亏他一路上跟他夸,感觉很难受,不止是因为这个,更是因为他离开时的那一眼。
“坐下。”
冷硬的开口,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事里反应过来。
“妈,我困了。”
“别插混打科,事无巨细给我说清楚。”
夜里的风,总是透着凉意,林初白从墨家出来,连外都没有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又是一阵冷风刮过,脸颊被刺的生疼,下意识的去摸脸,触手的是一片湿润。
他哭了吗
自己问自己。
好像还真的是。
抬手看着沾了湿润的指尖,嘴角弥散开了一抹苦涩的笑。
好久没有流过泪了,依稀记得,他最后一次流泪是在从法医家逃出来,然后跑的迷路以后,窝在树干下的那一夜,他哭了,哭的声音都哑掉了,仿佛要把那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委屈都倾倒出去。
和欺负他的混混干架,被钢管砸中脊柱,导致椎六七段发生了骨折,他没有哭,后来入了帮派,各种明里暗里的争斗更强更大,他也没有在哭过。
男人,流血不流泪。
这还是长大后第一次哭,没有痛,却比以往受伤流血更来的让人痛。
他还不想回去,站在小区门口,仰头看着刚才出来的地方,灯很亮,是那种黄色系的暖调,一看就知道,墨母是一个会过生活的人,没了丈夫,墨浅没有了父亲,顶梁柱没了,他们依旧可以很好。
看了有一会儿,从他边的经过了好几人,他的容貌偏上乘,气质又清冷绝佳,总会让人不多看两眼。
“小伙子是在看女朋友吧怎么,是女朋家的父母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一大爷走过去了又走了回来,问。
他表现的很明显吗
什么时候他的绪能让别人轻易读懂了
苦笑。
老大爷“按理说不应该啊,长的好,气质佳,一看就非普通人,难不成小伙子你做了什么让人家父母看不过去的事”
“如果是这样,小伙子你难咯媳妇儿要跟别人走了,大爷劝你一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丈母娘,丈母娘这个物种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生物了,你还是好好想一下怎么挽回吧。”
不知有没有把大爷的话听进去,林初白始终保持缄默,老大爷见他不语,也没了说下去的兴致了,罢了罢了两声,挥手离开。
原地又只剩下了林初白一人,得罪丈母娘吗好像也没有,大概真的这个社会以讹传讹,相信的往往都是那个有地位有说服力的人。
就像那个法医,在当地算是小有名气,说他恋童,说出去谁会信毕竟他平时伪装的很好,他当初也这么认为。
他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虽然豪华却处处透露着冰冷的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月光的清晖洒落,将男人的影拉了老长,明明尊贵气质,却偏偏落上了一层灰白落寞。
他寻了一处离小区最近,又能刚好看到他们家窗户的地方,倚靠着路灯柱子坐了下来。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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