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骂得，立即没了声。

    他穷是他愿意的吗？他早年说要出去打工，路惠芬生怕他出去之后会变坏，死活不给他出去。

    他说拿点钱来做点其他小生意，路惠芬怕亏得血本无亏。

    拖啊拖，都要进入老年了，现在还这样骂他。

    都要过年了，他怎么一年到头就没有一点舒心的日子！

    *

    路遥遥将路国强送回家，跟他告别：“爸，明天我再来看你。”

    路国强虽然是有心想留他们吃晚饭的，但是，女儿嫁了人，真跟当女儿时不一样。要顾的有点多。娘家，夫家，都缺一不可。顾着娘家这边时，还得先考虑夫家的感受。

    贺思源先回他们这边，他和梁芳华已经很满足了。

    “好，明天你得空了再过来。如果忙，不过来也行。你怀着孕，当心着身子，别跑来跑去的了。”虽然是想女儿的，但又觉得自己的这点想念跟女儿的身子和肚子里胎儿的安危比起来，不足为道。

    路遥遥又跟梁芳华和路奶奶告别了，才上了车，跟贺思源去江奶奶那里。

    江老太太今年比路奶奶年纪还大一点，他们到的时候，江老太太还正在给花浇水。

    小城的冬天雨水少，如果不浇水，那些泥土都要裂开了。

    佣人给开了门，也是一脸欢喜：“老太太，您看看谁来了？”

    江老太太起身眯着略有点浑浊的眼睛看了过来，脸上不自觉带了笑容。

    路遥遥跟贺思源上前，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外婆，行了个礼。

    江老太太已经知道路遥遥怀孕的事情了。当下心里异常欢喜。

    “怎么样，遥遥，现在月份也稳定了，人还难受吗？最难受的要到后面呢。思源啊，你对遥遥可要好一点哦。”

    路遥遥就笑：“外婆，我这一胎怀像挺好，不难受呢。”她自然的要伸手接过洒水壶，贺思源手比她快，接了过来，给那些小花浇水。

    江老太太吩咐佣人后她种的菜园子里砍一颗大白菜，拔两个萝卜回来做晚饭吃。

    这些菜都是她打理的。

    她老了，身边那些旧识基本都作了古。留下她一个人，基本也不爱串门。就在附近走走，种点花花草草，种点菜，还写写画画，这日子过得也不无聊。

    反正江老太太是刷新了路遥遥对老年人的认知。她活得潇洒，连时下年轻人都比不上她。也许这也是为什么江老太太至今还没有老年痴呆的原因。

    晚饭吃的是大白萝卜炖大骨，那萝卜入口鲜美，白菜清甜。

    路遥遥连汤都喝了有三碗。

    江老太太看她这吃相乐呵呵的。“多喝点汤好，到时羊水才够。”

    跟江老太太吃完晚饭，聊了一会天，江老太太就犯困了，赶他们走：“好了，你们也不用陪我这把老骨头了。这几天也不用天天来看我。等到江雪回来，到时再一起吃顿饭。回去早点睡了。遥遥，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要注意身体。”

    路遥遥点点头，跟贺思源回去了。

    *

    贺思源在Z市的房子，路遥遥跟他后来每次回Z市都是在这里睡的。

    保安又换了一批，面孔有点生。

    他们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坐着电梯上楼。

    门开了，里面有点凉。

    清洁工是将窗户大开着通风的。

    贺思源去将门窗关小了一点。

    家里都是清洁过的，还放了茶叶包去味，路遥遥这敏感的鼻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闻的。

    “你先去洗，我处理一下医院里的事。”

    贺思源进了房，打开电脑，收发邮件。

    今天医院里接了高速公路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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