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军师信笺的言下之意,乃指汉中之经略虽初见成效,但还需时日方能竟得全功,此时实在不宜与魏国妄动干戈。正所谓一动不如一静,我等当想法子退去曹真大军才是上策……这是宏的谬解,也不知猜得对也不对……”
姜维颔首笑道:“然也,维的想法,也与巨师之想一般无二!”
魏荣又嚷道:“说了不等于没说,要是敌军这么好退,还问个什么计!”
赵统摇头道:“何必着急?且听听巨师还有什么说道。”
见众人将目光投来,庞宏补充道:“军师为人审慎,岂会做天马行空之事?他将羌人奸细一事告知于赵兄你,其中必有深意啊!”
赵统忙抱拳请教:“愿闻其详。”
庞宏微笑着摆了摆手,很有一派高人的风范:
“大汉一俟收拾好武都、阴平,兵锋便将直接威胁到天水、陇西二郡,此乃曹真所不欲见也……这几日来,宏一直在严刑拷打魏国的俘虏,陆续探知魏国凉州不靖,曹真纠集了数万大军,原是要去讨伐凉州叛乱的,只是行至途中,接到强端的信报,这才轻装赶来一探究竟......”
“此外,宏还探得一事,魏军沿路行来,发觉武都境内多是羌人,不见半个汉军;一直到林子伏击,才见到马将军的兵马,故而全军上下,皆怀不解之意……”
马超见他说到自己,皱眉沉思片刻,不解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庞宏说了声“得罪”,旋即又道:“羌人不是污蔑马将军有自立之心吗?那么我等假戏真做又当如何?倘若曹真闻知,占据武都、阴平的不是大汉,而是有‘自立之心’的左将军时,又该作何感想?”
他这番话别出心裁,另辟蹊径,想他人之不敢想。自姜维以降,众人皆陷入沉思,一时,室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庞宏运目扫视诸人,最后见姜维面带笑意,显然早已悟到了这一层,当下与之相视一笑,而后朗声道:
“故而以宏之见,军师之举,乃是暗示我等当行‘将计就计’之策!”
“将计就计……”马超面色不改,长长吐了一口气:
“此策便是要教曹真知道超有反叛汉中王之心……他为求鹬蚌相争,很有可能就此引兵撤走!”
庞宏朝他微微欠身,歉然道:“让将军自污声名,却是美中不足之事。”
马超摇头正色道:“能解救局势,方才紧要,区区薄名,何足挂齿……”
顿了顿,忽纵声大笑起来:“更何况,以超眼下的名声,还差这一份‘自立之心’么?”
他笑得虽然豪壮,但在众人听来,笑声中竟是说不出的自怨自艾之意。
“将军高义,天日可鉴!”姜维方才不发一言,此时终于拱手赞叹。他作为此行“监军”,自有义务对马超的牺牲做出安抚。
魏荣此时兀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军师为何而不在信中径直说明此事?反要各种暗示?若非巨师你在,我等岂非永远猜不出这个谜底?”
庞宏一指案几上的锦囊,笑道:“魏兄有所不知。军师不是说须马将军与伯约同时在场,方能拆读此信么?宏以为,军师自重身份,岂会主动教唆我方大将行自污之事?如此实非君子所为也,此计必得左将军首肯,方得行也。”
顿了一顿,又道:“至于伯约嘛……军师他必是料到,以伯约之才,当可知晓其心意,才作如此吩咐罢了。而宏不过适逢其会,根本不值一提。”
魏荣、赵统这才恍然大悟,不住点头。
马超回过神来,感叹道:“军师人不在武都,却能筹出退敌之策;信中一字不提我等,我等却尽在其谋划之中。其人其谋,当真神鬼难测。马超服矣!”
对于诸葛亮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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