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医下刀之前好心地给唐惜蕊灌了麻沸散,虽然明知道她也活不久了,却也仍是医者仁心,见不得她死前还受这份剖腹的罪。
在昏过去之前,唐惜蕊紧紧攥着谢太医的衣摆,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帮,我,转告,王爷,祝他,得偿所愿……”
半刻钟之后,微弱的一声“哇哇”惊醒了死寂的秦王府。
第二日,秦王府传出消息,秦王妃产下小世子,因为耗费太多体力,没了。王府上下一片缟素,哀嚎阵阵。
林西县的一家酒楼里一整层的客房已经被一个大客商包下了数日了,老板总觉得那些个人不像是商人,倒像是世家公子,尤其是领头的少年公子面目清秀俊朗,气韵高洁,只可惜是个病秧子,这不都好几日未曾出过门了。
老板一边算着账,一边抬眼看了前方正在用餐的两人,似乎有所争执,哎呦,可得看紧了,万一打起来砸了他的店可怎么办?
“元叔,沈知誉到底怎么回事?就算病了,也不至于关在屋内这么些天,皇上给的期限有限,可别误了行程。”说话的正是叶舒琮,只见他一身浅蓝色的锦缎长衫,腰束玉带,腰间挂着一枚碧绿玉佩。
元春礼斯条慢理的一手转着酒杯,一手按在一把绘着青龙的图案的长剑上,扬眉道:“琮哥儿,沈大人身子不好,你也不是头一回知道,估摸着是之前夜宿荒山受了寒凉,引发病症了。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沈大人身子真正好了,我们以后的行程也顺利些不是吗?”
叶舒琮皱眉道:“元叔!我们已经在这林西县盘桓了太多时间了,若是那知县得了消息,那以后的行程可就暴露了!”
元春礼笑了笑,将面前的一碟花生往他面前递了一些,“既然此行我们是随沈大人出来,一切后果自然由沈大人承担,琮哥儿,我瞧着这林西县虽小,但风景倒是不错,人也淳朴,你一个好好地年轻人怎么都比我还没情没趣。话说起来了,阿瑨那小子比你还小,都要成亲了,你这个叶家长大可得抓紧了。”
叶舒琮闷声喝了一口酒,元春礼向来是个爽快的人,如今却有这等闲心和他扯东扯西的,话题却始终不往沈知誉身上引,难道沈知誉生病有假?
“元叔说笑了,自从祖父和父亲去世后,祖母又一直卧病在床,宣武侯府里哪里还有我叶舒琮说话的份。”叶舒琮抬起酒杯敬向元春礼,目光沉了沉,“元叔,一会我与你上前看一看沈大人吧,虽说沈大人需要静养,不能打扰,可你我总不能就不闻不问。”
元春礼呷了一口酒,才笑道:“一个病人有什么可看的,既然宣武侯府不管你,那元叔可要托个大,回京好好给你掌掌眼!”
眼见元春礼推三阻四,叶舒琮心里更加确定沈知誉有鬼,不由得目光阴沉起来,沈知誉若是真的有鬼,那么这几日他究竟去做什么了?做了什么?难道是皇上给他暗地里下的命令?
这会儿店小二上来端上了一盘牛肉,两碗阳春面,“客官请用。”
元春礼取了筷子,插了几下面条,道:“行了,快吃点面我们去县上转转,听闻这林西县有家酒楼里有上好的锦江春,一会陪元叔去尝一尝。”
叶舒琮面上应了,心里却想着待入夜后在偷偷潜到沈知誉房中查看一二。
待到了酒楼,元春礼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外面正好可见林西县最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的市井之气很有生机。
“这林西县的知县是个好官,你瞧这林西的百姓便可知了。”这一路上见识了不少贪官污吏,难得一见这样平和朴质的县城,元春礼颇为感慨道。
叶舒琮心里有事,便随意地点了点敷衍道:“听闻这位知县脾气很硬,经常得罪上面的人,所以已经在这个县城待了十多年了,其他隔壁县的知县们早就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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