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11月的南京忽然地开始冷了起来,再也不是前几日那般秋高气爽的样子了。
而在上海落难的第一日起,尤其格外的冷,一下一下的风吹着人的脸,直叫人冷冷的慌,好似这样的风都狠狠地抽打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里。
就这两天里,接近着一大半的难民也随之战事的上海涌入到了南京城,而城里的这几天,却都是闹着满城风雨,也闹得人心惶惶。
鬼子彻彻底底地占领了上海,连之昔日所有言笑的一切,都在这一天里化成了泡影。
令我们每一个人都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现实就摆在了眼前,上海,东方最美的地方,大千世界的夜上海,在这一天里,这一年之中,经历多少的磨难,多少炮火,多少生离死别!
而那些人,上海的老百姓,与城共存亡的人们!如今的面容,是否一夜老去,一夜经历生与死哪?
我站在家里二楼外廊处,看着这远处属于南京的景色,就好像如当初我站在同济的宿舍里,透过窗户看见地上海的一草一木。
到今天为止,这所有关于上海的曾经,都不得不强制的终止了。
即使,眼含着热泪,往事一幕幕的上传着,当初那大公报上,那报纸报道得,我军与日军闸北巷战,我军与日军激烈的对决着,每一场战事打响都将有无数年轻的生命就此终结,而到了今天,时隔着上海临难落败第二日,也时时刻刻的报道着上海的状况,大公报上,那字字刻着心的,上海市长俞鸿钧发表告市民书,沉痛宣告远东第一大都市--上海沦陷。
我不知道所有人的情况,不知道医院到底有没有随着军队离开,我不知道王丹丹护士长到底走了没有,我不知道孤儿院能不能安全离开,我不知道公共租界能不能保一时同胞的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南京,关注着上海现状的所有,生怕我错过了一点,生怕着部队仓促的离开,会有什么意外,我怕着小股零散部队的殉国报道,我更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人,我最怕,最怕就是倒下的时刻,永别的时刻,远方的牵挂着的人,却没能知道,依旧盼望着归家来。
我怕极了,这种感觉,生生的把我自己拉扯到了第一次那场战争里去,那场景历历在目,太痛苦,太悲戚,让人看不到一丝的希望,甚至一丝活下去的念头都使然了无。
我倚靠在外廊处,眼神里流动的到底是什么,我自己看不到,但是我怕上海留在那所有将要成为亡国奴的百姓,我怕着该离开的人,没能及时的离开,我怕日寇的铁蹄带来的压迫,欺辱,种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磨灭。
“你们都在哪呢?你们在哪呢?”我喃喃一遍一遍重复着话,许久倚靠着一个姿势,连局部的僵硬都不能足以内心的平静。
“阿笙啊,婶子在叫你吃饭呢!你怎么没听见啊?你在那杵着那么久看着什么那么入迷呢?”阿妈在我后面声音不够形容的悲切道。
“阿妈,你说今年的南京,才这个月份,怎么会那么冷呢?”
“哪里冷?没有啊,阿妈没觉得到啊,是你穿的太单薄了,阿妈给你拿件外套去,等着。“话语落地着悄无声息,不多时,阿妈温暖的手,替我披上了衣服,我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未动。
“你们医院今天打来电话说,你请假了,他们批准了,其实也好,只要你不是身子不舒服,医院那么累,昼夜连倒的,阿妈看着都心疼,多在家休息几天。”
“阿妈,阿爹什么时候回来?”我顿了顿,继续看着外面道。
“还不知道呢,你阿爹啊,做起事情来,就忘记了写信,即便阿妈千叮咛,万嘱咐,他也爱忘记。”阿妈站在我旁边道。
“不过啊,快了,等你阿爹回来,咱家啊,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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