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如果阿萧知道她阿姐回来了,肯定会从学校立刻跑回来的。”晚饭后,阿妈一边说着话,一边帮着我,叠着箱子里的衣服,我坐在久违而又熟悉的房间里,似乎前几天我还在战火纷飞的狭小空间里,而今,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像梦一场,令我所不知道的是,这里究竟还是那里才是一场梦。
“阿笙,阿笙!”
“啊!”我听着阿妈的声音,转过头去看着她,一脸不知所以。
“怎么又丢神了,这个毛病怎么还没有改过来啊!”阿妈道。
“我在想些事情呢,没顾上您说什么。”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说啊,你妹妹阿萧要是知道你回来,肯定立刻从学校跑回来的。”阿妈道。
“不过,阿妈,阿萧怎么会去念金陵女子学院呢我完全没有想到,全住宿的方式会让我们家这位小姐居然能待着住。”我轻笑着打趣道。
“谁说不是呢,不知道是不是跟你学的,”阿妈也笑着道。
“哎,你们俩啊,一个当初独身一个人待在那打仗的上海,另一个上了全住宿的教会学校,没有一个在身边的,那前院李婶子她家两个女儿,都搁在身边呢,再说说你啊,都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了,这次就好好的待在家里,这回啊,就别置气的往外跑了,家里人都年纪大了,你姥爷病的太厉害了,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你阿爹打算再在这南京城里给你找一户好人家,你别再逃了。”阿妈看着我一脸的疲态。
我没有马上的回应着她,我照例如曾经那样,倚在窗台旁,借着高视线,看着远处的南京景色,一切都在我的沉默之中,不了了之。
11月,转眼就要奔来了,我不禁的去想着,这一年来,也许对我来说似乎都太快了,各种事情的奔波,各种人,甚至最后要面临着生离死别的种种,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愿一心人的独自离开家里,离开所有亲人,离开上海,只身去杭州的我了。
甚至,我已经没有了平常女儿家那份心思了,究竟是这样的时局,或者说我经历的那些噩梦来促使我已然成了这样了。我不敢确定,也不敢否定。
现在我只想,安静的待在父母的身边,跟随家里一起就足够了。
“不是吗,孔笙?”深夜了,阿妈的房间早就关灯了,我披着一件大衣,依靠在二楼的外廊处,就如同当初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夜晚里,我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你也睡不着吗?”忽然的身后有声音说道,我顺着声音看去,只看得一个熟悉的身影轻笑着,此时的倩倩同样的披着大衣,漫步而走来。
“我原以为你不回来了。”倩倩站在我身旁,静静的微风之中道。
“没有。”我看着远处回答道。
“今后有什么打算?听说现在上海在进行着决战,成败在此了。”倩倩说着话,忽地从衣兜里,掏出了烟盒,轻轻的用玉指敲了敲后,从里面拿出一根来,染着蔻丹的手指随即点燃了起来,几秒后,一团烟雾,静悄悄的呼出来,成了一散而去。
我偏着头看着倩倩流利的一系列动作,不禁感慨着。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我转过来,淡淡的问着。
“很长时间了,有人不是说,烟消云散吗,所以我就学会了。”倩倩轻松的笑了笑,并耸耸肩地,漫不经心道“倒是你,这次回来,看着的你,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孔笙了。”
我还是看着远处的南京一草一木,没有接着回答什么,静悄悄的时间里,我脑海里,在一步一步的演算着变幻着,这些日子来,所有的经历。
“是谁说的,过眼云帆。”我突然出声道。
“恩,好像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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