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他想了想又道,“我看你让绿罗回府里陪你吧,她伺候你多年,更贴心细致,而且她如今已经嫁人,出入内外院也方便,我若是有消息通过流墨也好递给你。”
夏浅珺却觉得不甚妥当,“她才新婚,不太好吧?”
“不是成亲一个多月,无碍了。我等会儿跟流墨说声,你别管这事了,”越说越觉得该让绿罗来陪她,说不定绿罗还惦记着她,这女子可是对自己小妻子忠心的很。
等凌琰去凌王妃那边说了要出行的事后,凌王妃也担心,细细叮嘱了好大会儿才让他去找凌王。
第三日天尚且黑着,凌琰便起身要走,夏浅珺一晚上迷迷瞪瞪惦记着他要启程的事没睡踏实,这边他一动,就察觉醒来,“这会儿就要走吗?”
听她声音尚带着未醒透的慵懒,凌琰侧转过身子,摸了摸她的脸颊,“外面冷,你再睡会,还不到卯时。”
刚撩开帐子就能觉出屋子里的温度还是凉,比帐子内低了几度。
“我帮你穿衣,”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你这一去不知多少日子才能回来,”能与他多处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自己都不知是从何时起,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那不舍发自内心的散发到身体每一处。
其实凌琰何尝不是,眼睛一直落在围着他忙碌的小妻子身上。
等穿戴好最后一件袍服,束好革带,她拿起屏风上昨晚放置好的大氅,微微掂起脚为他披在身上,柔软的双手抚上他俊颜,“切记着别冒险,安全为上。”
即便有黜陟使的身份,但听他话语间流露出来的意思,此行并不是普通的黜陟使考课,纵使如今太子坐堂已稳定,但下面官吏若是有龌蹉,难保不会有人激进行事。
“都说江南女儿俏丽又多情,你可要把持住哦,”最后,像是玩笑般又道了一句。
凌琰知道她放心自己,这般说也是泼散些离别之愁罢了,于是也笑着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便是万万也唯有珺儿入我眼进我心。”
再多的话语也抵不过离别那一刻,夏浅珺披上大氅坚持送他出了垂花门,方才转回,心间酸涩又惆怅。
半个上午,碧水都看着世子妃心不在焉,便是今日最喜欢吃的乌梅醍醐都只用了小半碗,剩下的倒是便宜了她们这两个大丫头分食了。
要知道这乌梅醍醐不是普通的酥酪,选用上好的牛乳煮热出浮凝,熬而成酥,再取好酥煎熬,过滤干净,用翁贮存,待冬日取中间不冻处,便是醍醐。这酥乃奶之精华液体,好酥一石出三四升醍醐,味道甘美鲜滑,不可谓不珍贵。
直到快午时,嫁了流墨大管事的绿罗到了,世子妃才好些。
绿罗一进门就给夏浅珺行跪拜大礼,夏浅珺忙让碧水扶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来让我看看,嫁人了,更娇艳了。”
一句话羞得新嫁妇脸蛋通红,林嬷嬷在一旁抿着嘴笑的眼角泛出皱纹花。
“世子妃,”绿罗轻轻瞟了眼屋子里都和善笑着的众人,甚是不好意思。
“赶紧坐下,”看着面前挽起妇人发,头插云形金累丝簪子,肌肤红晕,眉眼平宁的绿罗,夏浅珺觉得心里欢喜,看这穿着打扮就知道绿罗过得很好,流墨待她不错。
“是,”碧水搬了绣墩,绿罗也没全坐,让夏浅珺看到又说了她,才移了移身子,坐正做踏实。
到底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夏浅珺问她,“让你这个时候就过来,你婆婆那边可有不喜?”
流墨流白是孪生兄弟,家中父亲是跟随过凌王的旧部属下,虽然只是普通卫士,却也是跟凌王上过战场的血性男子,又因兄弟三人在凌琰近前伺候,身份随着凌琰出任玄武卫将军而上涨。
夏浅珺担心绿罗婆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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