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给两人搬来锦凳坐在下首,老王爷与凌琰说话,夏浅珺这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屋子里。
老王爷与老王妃端坐在上首,老王爷看着便是待小辈们和善的,只是身体不甚好,面容苍白,偶尔还咳上两声,倒是旁边的老王妃面色红润,比老王爷显得年轻了好几岁,老王妃体态丰润,头上戴了一个金丝绣边的抹额儿,眼神有些许浑浊,下巴微尖,看脸部轮廓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只是给人不太好相与之感。
夏浅珺眼眸流动间,却发现老王妃身后竟立着一位年逾三旬的少妇人,笑意盈盈的轻声与老王妃说着什么,着缎子半臂,一袭艳色石榴裙,金色步摇垂在脸颊,这穿着不是嬷嬷或者陪房,可说像是主子又是站在老王妃身后,又不甚像,她心中便有些奇怪这人身份。
正奇怪时,老王妃说话了。
“夏氏,这是扈侧妃,也是你庶母,过来见个礼吧。”
话音落,屋子里登时静了一瞬。
夏浅珺没想到老王妃居然如此不喜她,居然称她夏氏!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扈侧妃,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她那容貌可真是比不过凌王妃,老王妃让她称呼扈侧妃为庶母,要置凌王妃于何地?不说凌王妃还在世呢,这老王妃竟这般抬举扈侧妃,难怪上世世子被害早逝,想来老王妃也是一个推力,夏浅珺顿时将对老王妃仅存的些许敬意也没了。
夏浅珺自然不会如老王妃所想站出来,她微微垂首,丝毫未动。
凌琰心中大怒,祖母她如此行事,当真是无所不顾,按下怒气,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祖父,这恐不妥,祖母便是再喜欢珺儿也不该这般心急着让她认人,我听母亲说等会便让珺儿去扶芜苑,母亲都安排好了。”
闭口不去接什么庶母的话,因他总归是孙辈,不能去冲撞老王妃,便避开转而引向此时见凌王房中人于理不合。
老凌王暗暗瞪了老王妃一眼,这个老妻真是越上年纪行事越糊涂,方才本以为扈侧妃在那伺候着愿意端茶倒水是她孝顺,可老妻弄这一出不是生事么,就算再偏疼自个侄女也过分了。
“你昨日成亲,你祖母一时高兴,便睡的晚些,起的早了,既然你母亲还有交代,你便领着孙媳妇过去吧,别让你母亲等。”
“是,祖父,祖母,孙儿告退,”凌琰起身,“天气干,祖父多喝些水,等孙儿得空再来。”
“孙媳告退。”
“嗯,去吧,”老凌王点头。
老王妃还想再开口,被老凌王瞪了眼,心里便对夏浅珺记恨上了,嫌她不顺着自己行事。
老凌王冷了脸对扈侧妃道:“你还不去扶芜苑。”
“是,婢妾告退,”扈侧妃看了眼神色不虞的姑母,行礼告退,心中很是遗憾方才没有得逞,那夏氏也是不识抬举,竟然连姑母的话都不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是个不省力的,倒是跟那凌琰一条心。不然若是让夏氏先认了自己,王妃那边就被落了面子,多好的事儿可惜没成。
去扶芜苑的路上,凌琰吩咐人抬了软轿过来,夏浅珺上了软轿觉得双腿和腰舒坦些许,路上,他便为她介绍起沿途和附近的院落,边听边看,很快便快到扶芜苑,夏浅珺便不做软轿要走路。
将她送到扶芜苑院门,凌琰便去找凌王谈事,反正到了扶芜苑,有人想做什么母亲也不会应。
凌王妃管理府中庶务,今日又是儿子带着儿媳第一次拜见祖父母,暮沧斋那边王妃自然使人盯着,是以老王妃那一出很快便传到凌王妃耳中,她一早知道扈侧妃不安分会给她添堵,还真让她猜到了。
扈氏也就是仗着老王妃作妖,不过这个女人害了她的琰儿,此仇她早晚要报,但割肉还须钝刀子,她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与她磨,反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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