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高长兴在收拢二六零团残兵之际,萧凌虎和林惊寒迅速地带着一营拼凑出来的一连官兵,出了竹林,向张渚镇而去。
此时天色已然大亮了起来,经过一夜的战斗,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但是他们在萧凌虎的坚持之下,还是无条件地服从着命令。
走进张渚镇,这里虽然并没有像松江城那样成为废墟,但是也可以随处看到断壁残垣,显然,昨夜的战斗,已然令这个千年的古镇,大伤了筋骨。
镇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与头一天的情景迥然不同。昨天的时候,天尚未亮起,便有人在镇街上忙碌起来,尤其是那些生意人,早早地就打开了店面的门。
难民的涌现,令小小的张渚镇成来了一处人头攒动的闹市;却又因为鬼子的到来,立时将这个热闹的小镇,打回到了原型,甚至于还不如以前的模样。
街边的一扇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门缝里一双眼睛正在向街上偷窥,当看到出现在视野里的竟然是国军之时,不由得欣喜起来,猛地推开了门来。
“是国军!不是鬼子!”冲出屋的人高兴地大喊了起来。
这一声喊,立时引得整条街上的人都纷纷地打开窗户,推开了门。
这一夜,对于张渚镇的百姓们来说,也是一个不眠之夜,虽然鬼子还没到来之前,就已经有警报过来,很多人携家带口地跑了出去,但还是有人舍不得自己的家业而留了下来。
留下来的人紧闭户门,听着外面的枪声大作,也不敢偷眼观瞧,连觉都不敢睡,只盼着天亮后能够平静下来。
“是国军呀!是国军呀!”人们欢呼着,仿佛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一样,迎接着萧凌虎和他的队伍到来。
萧凌虎和林惊寒面面相觑,他们从上海退到苏州,又从苏州退到宜兴,还从来没有哪一次被当地的百姓们如此得欢迎过,很多的时候,老百姓都是像躲瘟役一样得在躲着他们。
败兵如匪,这是自古以来的说法,也是确实地存在着。
也许是第一次被这般得欢迎,这些破衣烂衫的士兵们也显得有些局促起来,纷纷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生怕被老百姓看不起一样。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走过来,还有些不相信一样地看着萧凌虎问道:“长官,你们不是都跑了吗?”
“那只是暂时的撤退!”萧凌虎自圆其说地道:“我们把鬼子引到了外面的竹林里打了伏击,那些鬼子都已经跑了,以后这里安全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真的?”老者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
“以后你们还走吗?”
对于这个问题,萧凌虎却无法回答,只能憨憨一笑,道:“这要看上面的命令了!”
“哦!”老者有些失望,明显得知道他这是在敷衍,想了一下,又道:“昨天晚上,李家祠堂里惨叫连连的,可吓个死人了!”
“李家祠堂?”萧凌虎一愣,马上想到了什么,连忙道:“老伯,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好吧!”老者点着头,领着他们当先地走在了前面。
拐了两个弯,他们来到了镇子的东口附近,这里有一幢高大的建筑,白墙黑瓦,高大的骑马墙砌在屋顶的两边,一看就知道是个祠堂。
祠堂的门虚掩着,一推开,便有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光线射入屋中,却是一幅极其恐怖的景象。
只见屋子里纵横交错的满是尸体,一层叠着一层,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
这些死者,都是在祠堂里避难的难民,是被机枪扫射而死的,鲜血将整个屋子的地面都铺满,甚至还没有凝固。
“哇!”地一声,张顺当先地呕吐起来,虽然他肚子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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