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州的城门打开后,越来越多的受灾百姓进入城东,在城东的一片空地支起了联排的棚户供他们居住,挤是挤了点,但并不乱。
赵县丞是个有能力的,有了银子后,不仅把难民安排的井井有条,还组织青壮的汉子们去帮忙砍树建造棚户,妇女们聚在一起帮忙织补衣物,就连老人和孩子也会帮忙端药送水。
渐渐地,鄞州城内的难民情况也逐渐有了好转。灾民没有把疫病带进来,也很少在出现灾民抢城中百姓粮食的情况,但不管怎么说,再多的银子与他们来说都是杯水车薪,落宛也不得不想其他的办法。
落宛命人快马加鞭赶赴京城,将请求朝廷拨款赈灾的折子送达皇上手中,折子里也详细提及了鄞州的情况,可赈灾款却迟迟没有动静,怕是不行
落宛有些着急,仓促之间不知道怎么入手,于是想找吕严商量。
谁知问遍了听风小榭,竟没人知道吕严的去向,落宛不禁着急起来,正要带上侍卫出门去寻,那人却打着伞有些狼狈地回来了。
看着那贴着脸颊滴水的头发,被淋得湿透的白色衣裳,还有靴子上大片大片的泥浆,看着本来该是谪仙般模样的吕严,如今却染上了纤尘,落宛眉头皱了起来,上前握住他的手道:“严哥哥,你去哪里了,现在外面如此之乱,又下着这般大的雨,还到处乱跑的?”
吕严看也不看落宛,不着痕迹的抽开了自己的手,就径直向自己屋里走去,面色有些平淡道:“不妨事,我自有分寸。”
落宛也听出来吕严话语中的冷淡,有点生气了:“分寸个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冷!你可知你的病,,。”
吕严忍不住朝着落宛瞥了一眼,瞧着他眼中的失望,心中有些沉痛,却依旧冷着一张脸,淡淡的说到:“出去有些事罢了。”
落宛跟着进了吕严的屋子。吕严看他跟来,语气有些冷冽的说道:“等我换好衣服再跟你说好吗?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
落宛像是没听见般,耷拉着脑袋,扯着吕严的袖子:“你知道就好。我来帮你换吧,你看你上次也是我帮你换的。”
吕严侧身让开他的手,冷着脸道:“不碍事,我自己来,便可以了?”
落宛心里咯噔一下,严哥哥今日似乎有些故意疏远他
吕严见落宛那个样子,也狠不下心来,让他出去,倒是怨恨自己把原本那样活泼,不可一世的落宛弄成了这般模样,只得在屏风后径自换了起来。
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来,吕严原本就白皙的脸如今更加的苍白,唇上的那抹红润在微微有点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而突出,吕严坐下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落宛赶紧说到:“严哥哥,我前些日子传了一个折子,让朝廷拨点赈灾款,如今这许久,却是杳无音讯”
吕严早知道是此事,骤然听见,心里还是一疼,眼中不由的有些躲闪:“近日有些事,此事我还不知道。”
落宛闻言,不知道为何,倒是松了一口气:“嗯,是吗,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落宛转头看见吕严的头发还湿着,滴着水,便拿起布给他擦起来,吕严偏过头,却也不想拒绝,知道拒绝也没用,便微微低头,让他更好擦一些
“如今在城东的灾民越来越多,城东已经容纳不了这许多人了。”落宛擦着头发,低低的说到
“如今只有让楚将军打开荀城的城门了,他那虽是一座小城,却是鄞州最为富庶的地方了?”
“怕是不可能,你本就得罪了他,有些嫌隙,且荀城里都是些世家大族,不可能让灾民进城的。”吕严沉着脸道
落宛微微一笑,闪了闪大眼睛,讨好的说到“我想借你的卫队,打的个楚雄满地找牙,看他开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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