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先前那式“夜雨春cháo”,还能逼迫得少年使出一门丝毫不弱于王家“青鸟荡风诀”的可怕战技。
然当境界更胜的“桃李微风”使出后,这妖孽少年竟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只轻轻松松说了那么一句:“剑法虽弱,剑意尚可。王家的前辈,在天阳境时也算有些小门道了。”
窝勒个去!
这口气,俨然就是神魔现世,大圣降临。宛若云端俯瞰的一句评语之下,究竟谁特么才是前辈啊?
不但呼延家的这位长老神sè古怪,其它一众长老也无不表情奇特,甚至连谢氏大宗族的谢八笔心中都在暗自抽搐。
张狂如他,眼下都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曾经最为飞扬跋扈的那段少年岁月,是否算是浪得虚名。
就在此刻,便听虚空战台之上,庆忌的声音又朗朗说道:
“世俗有言,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我辈武者,此生既然立志踏足武道。自当心如金石,百折不移。
你这一剑,意象虽奇。但以幻境惑人,终属小道。遇上心志如山之辈,这等旁门左径自然是要土崩瓦解,只堪一笑罢了。”
他这语声,响彻虚空战台,也再度传入所有观战者的耳中。
此番话说来仍是轻轻松松,亦如前贤评点后学。但配合他刚才手指都未曾动过一下,便让那“桃李微风”的大美幻境瞬间破灭的场景。
这位从穷乡僻壤走来的兽皮少年,此刻看起来竟别具一种震摄人心的威严气势。
看台上脸sè最为难看的,自然是王家之人。王羽风和另一位老者都是目光喷火,但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而做为创出了《天音剑典》的正主王羽寒,眉头则是微微皱起。直到此刻,忽然轻笑了起来。
点头道:“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却不知素素接下来的两剑,他能否接得住。
老夫当年所创那最后两式剑法,也还算差强人意。他若亦能破个干干净净,老夫便亲自上台与他切磋一番又有何妨。”
他语出平淡,但落在周围一众强者的耳中,却不啻于晴空中滚过一道霹雳。
王羽风失sè道:“六弟莫要说笑。你如今是何等身份,岂能自降声名去与一个蝼蚁小辈对战。此事万万不可!”
旁边老者闻言也是慌忙摆手,连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谢八笔笑道:“有何不可?既然羽寒贤侄意y提携后进,待会儿便让他也去虚空战台和庆忌战上一场好了。莫非你们王家还怕他输了不成?”
他肩膀上的那只八哥鸟跳了三跳,叫道:“怕了怕了,王家怕了。”
谢八笔也跳了三跳,叫道:“江河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羽寒贤侄一世虚名来之不易,庆忌小子又那般生猛,也难怪王家怕了。”
王羽风大怒道:“谢八笔,你休得胡言**语。我王家纵横虚空大陆,却是怕过谁来?不服气咱们俩现在便比划比划。”
谢八笔摇头道:“你王家现在连一个小小少年都收拾不下,还想跟老夫比划?可笑可笑。”
他肩上那只八哥鸟刚也再要跳起说话,王羽寒的目光扫视过来。淡然道:“若非四大宗族曾有公约,长老之间不得私自动手。在下倒是极想向八笔前辈讨教一二的。”
谢八笔瞧他一眼,戏谑之sè略作收敛,点头道:“王家当代强者中,也就你王阿六还算是有几分本事。
但老夫聪长几岁,修炼武道在先。现在真要交手,你或许还是差了些许。
不过今ri你若敢倚老卖老,登上虚空战台去与庆忌那小子对战,结果就只怕……只怕……嘿嘿嘿……”
他说到此处,便即顿住,只是一迭声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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