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小男孩又带着美貌少女,再次出现在原本属于凯丽、如今暂时让与玄野使用的那间宽敞办公室里。
小男孩照例蛮不讲理地一脚踹开房门,先跟星际开拓者塑像比一比身高,然后才晃悠悠地踱步到玄野身前,轻轻咳嗽一声:“喂……你,能听到我说话不?”
玄野之前对小男孩的种种所作所为,确实有点意见,因而小小地教训了对方一下。但事后想起,自己就因为对方一时的无理搅扰,便睚眦必报,以大欺小,这种行为显得过于幼稚可笑,很不可取。
再说暴打小朋友也不是件多么光彩的事情。
于是玄野摆定心思,只要对方不再惹自己,一切恩怨自当过去了,自己也不会主动找麻烦。
可如今小男孩再次不请自来,这令玄野感到颇为头疼。他平复情绪,决定暂时先耐住性子,说明自己不喜欢被打扰的情况,并和对方讲清楚道理。
如果对方能听得进规劝,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自然再好不过。倘若屡教不改,依旧任性妄为,玄野也有其他办法对付,到时候再作计较不迟。
毕竟玄野可是在黑魔法女巫的百般折磨之下,还能侥幸生存下来的男人。小男孩搞恶作剧的瘾头虽大,手段却远不如以前黑魔法女巫那般的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其性质也恶劣太多。
想清楚这些,玄野便无顾忌,望着对方的眼睛,语气尽量保持温和:“说吧,我听得到。”
“那我现在可就要说了?真的说了?真的?”
小男孩连问数遍,见玄野点头,顿时又神气活现起来:“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好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很不错的老爹,曾经是个叱咤江湖风云的大人物,他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遗产,和这个女……女人。”
说着,用手一指美貌少女,“她叫星瞳,星爝的星,瞳蒙的瞳。我家老头子去找上帝喝茶下棋的时候,她年纪还很小,是她……是我一手抚养她长大的,因此我们俩关系很好,就跟亲生……父女一样。”
“你是不是以为星瞳长得漂亮,人又听话,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皮肤嫩嫩的,如此完美的女性,只有狗血电视剧里才有,放到现实中,肯定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摆设对不对?不不不,如果这么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星瞳其实很懂事的,从小就会吃苦,什么端茶递水洗衣做饭,什么铺床叠被打扫房间,所有我学不来的事情,她样样精通,绝对的家务小能手。而且平时在家里,我既不敢……想打她,又不骂她,不仅替她挡下一群群嗡嗡直叫的蜜蜂苍蝇,还偶尔还拿大把的零用钱给她花。唉,你说一位父亲应该做的事情,我是不是都做到了?!”
小男孩攥着小拳头,目光炯炯,尽管他说得的话完全经不起推敲,但玄野出奇地没有打断对方,听得很认真。
“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天底下有德才的长辈,又有谁不疼爱自己的家人呢。我年纪再小,这点浅显道理还是懂的,虽然不能给星瞳凭空变出个喂奶的娘来,但其余该做的事情,我自问做得不比任何人差,只可惜……”
小男孩说着说着,语气突然一沉,唉叹了一口气:“只可惜她不学好啊……世界上明明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什么女神气质、好高骛远啊;什么左右逢源、长袖善舞啊;什么卖身葬父、赚钱养家啊,她一样不会,一样都不喜欢。偏偏跑去学那些古板老套的东西,金融计量经济学、工程地质学啊,还有什么土壤与农业化学!这些狗屁倒灶的玩意,她学来干什么?浇花种地吗,还是替未来的丈夫打理家财?!”
小男孩说到这痛心疾首,老泪纵横。
他端起玄野的搪瓷茶杯,背过身去,先轻轻抿了一口,又偷偷往杯子里吐口唾沫,心情方才有所好转,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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