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件事,您和罗嘉兰都是各执一词,彼此手里的证据也不是很完全,因此我姑且存疑。”
所以她不会让罗嘉兰的说法先入为主占据她的思考。
顾念之又问:“如果遗嘱没有写明遗产分配,那都写了些什么?”
霍学农这时已经回过神,连忙摇头,“过了十几年了,谁还记得?”
“可您刚才说您记得上面没有关于遗产分配的内容。”顾念之淡定地提醒霍学农,“难道您是对遗嘱内容选择性失忆?要不我们试一试心理医生催眠吧?这样能帮您回忆霍大伯的遗嘱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
“不可能!”霍学农斩钉截铁表示反对,“我没有失忆,也不用心理医生催眠。”
“那可怎么办?您又不肯看医生,又说不记得遗嘱内容,而且遗嘱还被您弄丢了。”顾念之一支白嫩的手指头轻轻地敲打自己的左颊,“您觉得这么多偶然的事一起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霍学农不说话了,沉着脸往病床上一靠,“我累了,你们都出去。不然我叫医生过来了。”
顾念之笑着抬起手,“霍老先生别着急啊,我还有话要问呢。”
霍学农索性闭上了眼睛。
顾念之当没看见,整理了一下思路,说:“我们先从法律角度解释一下遗嘱。”
“根据法律规定,遗嘱,是指公民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在活着的时候,按照法律规定的方式,对其遗产或其他事务所作的个人处分,并且在当事人死亡时发生效力的法律行为。”
“所以从遗嘱的性质来看,它就是一个对死者个人财产和其他个人事务进行的个人处置。”
“如果按照霍老先生的说法,霍大伯的遗嘱里没有关于财产分配的内容,这明显不合遗嘱的规范,我很怀疑霍大伯会立这种没有条理的遗嘱。”
霍学农眉梢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说话。
顾念之没有错过霍学农微表情的变化。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勾了勾唇,继续问:“所以,霍老先生,您还是坚持霍大伯的遗嘱里没有任何跟他个人财产有关的内容?”
“……你什么意思?我说了没有就没有。”
“那这份遗嘱就是无效的。”顾念之摊了摊手,一脸惋惜,“它甚至不能叫做遗嘱。”
“怎么就不能叫遗嘱?!那是从军部一层层递过来的,怎么就不能叫遗嘱?!”
顾念之笑眯眯地打量了霍学农一会儿,才说:“因为如果按照霍老先生坚持的一样,遗嘱确实是是有效的,那说明遗嘱上肯定提到了财产分配的问题。”
霍学农张了张嘴,抬头看着顾念之,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顾念之自说自话一般接了过来,“……我们可以这样推测,霍大伯的遗嘱上指出要把信托基金全部留给霍少,这一点让霍老先生很不满,从而决定把遗嘱藏起来,让罗嘉兰暂时接收遗产?”
霍学农冷笑了一下,说:“……编,你继续编!”
顾念之点了点头,“看来遗嘱上其实并不是这样说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罗嘉兰在旁边插嘴问道,“霍老先生亲口告诉我,我父亲的遗嘱上说是全部信托基金都给霍少。”
顾念之摇了摇头,说:“这种说法,我觉得跟霍大伯这个人的性格和处事风格不合。”
“你什么意思?你比我更了解我父亲?”罗嘉兰心里酸溜溜地,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的顾念之,现在连霍冠元,顾念之都能比她更了解?
做她的大头梦去吧!
顾念之笑了一下。
她对霍冠元的印象,来自他对宋锦宁隐晦得不能再隐晦得暗恋。
这样谨慎的男人,不见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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