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今儿有王爷赏赐,以慰诸位公忠体国的辛劳,还请笑纳”随手一招,两个厮双手各举一铜盘,上罩一匹红绸,里面高高拱起,看外形应是一块块银两之物。
金侍郎随眼一扫,心内估计不下千两,忙展颜笑道“王爷有心了,下官不过是为圣上跑腿,怎当得起厚礼”他也不推脱,示意下属快接过铜盘。
江彬这才道“某与罪囚毕竟共事半载,临行前尚有几句话交代,还请大人通融。”
“好,好。不过天色已不早,留时不多,还请先生谅解。”侍郎摆摆手,踱步到了一边。
江彬穿过警戒的宿卫士卒,来至囚车旁,见顾恺面色清白,眼光有些涣散,不由叹了一声。
他还未开口,顾恺低声道“下官遭此大难,估计回到京师就是问罪之时,先生不需费心为顾某奔波了。”
江彬不料顾恺对回京申诉如此没有信心。他想寻找京中门路打探消息,设法为顾恺开脱。毕竟顾恺此来半年有余,为益都路战事和民事出力极多,他谄媚上司,耽于政事,江彬是无论如何也不信。
“在奸人眼中,早把顾某列为太师一党,今日顾某遭难事,吾只担心太师已遭遇不测,还请先生早做准备。于贼已经脱困,其人心志不,又善笼络愚民心智,若是得势,定为大元祸根,益都路明年若要剿贼完功,只怕道路尚艰难”顾恺缓缓道。
“太师功震古今,天下有志之士莫不为之倾心,即便有朝中宵作祟,不过是蚍蜉撼树,顾大人无需多虑。只是到了京师廉访司莫要再太过直面陈情,江某自会求王爷修书,拜请朝中关系。刘贼授首,益都路总有些功劳,某必为顾大人奔走鸣冤”
“于贼虽然继位,不过,众贼首未必肯真心臣服于他,只要官军稳扎扎打,步步为营,就不会给敌以可趁之机。京师中也有清流,顾大人虽然落难,也未必没有脱困洗怨的机会江某自会禀告王爷和卓大人,将顾大人这一年在益都的谋划和考评如实上陈中枢。”江彬安慰道。他自下属手里接过一个褡裢,“里面有一袋清水,几个干囊,路上多多保重。”
两人谈话,江彬尽量宽解顾恺忧虑。
有押解百户终于不耐,过来催促,江彬赶紧递过去褡裢,顾恺红着眼接过来,哽咽泣道“顾某一生只念精忠报国,想不到大难来临,只有卓大人,恩公及山阳、真知等送行,人生能得几知己无憾矣”
“疾风知劲草,坦荡见忠臣。自古想做忠臣的未尝不受屈蒙冤的。顾大人做事禀直,只求问心无愧,江某钦佩之至”
江彬转过来请道“这位大人,尚有一事相求”
金侍郎反问“还有何事”
“京中只拘拿顾大人,未曾明言以木笼立枷提人。想此去千百里,犯人体弱,哪里熬得住,还请大人以木笼内囚,锁链扣之,可好”
完江彬借着施礼的机会,走进金侍郎,掏出两根金钿,不知不觉塞入侍郎手中。侍郎只觉手一沉,明显比白银重许多,他面色犹豫了许久,才回道“顾恺乃朝廷重犯,京中各位大人极为看重,若是死在半路上,确是有些不妥。就依了先生。你们几个把犯人放下,上锁链,戴木枷,拘在木笼吧。”
顾恺是被大车上的木笼夹住,头被卡伸在外,脚下难得够得住板车车面,不得不踮着脚,这一路上必将极为难受。就如江彬所言,如此上京千百里,体弱者很有可能撑不住。
顾恺在车上无法行动,哑着嗓子大叫“天佑恩公,顾某来世必报大恩大德”
俞伯和谭子琪连连对江彬叩首拜谢。
卓思诚身为地方管民总管,此时避嫌尚来不及,能够出来为其句话已是极为难得了。至于俞伯和谭子琪均是顾恺下属,若非朝中对头此时对他们的分量实在是看不上眼,未曾有心追究,不定两人此时也会落个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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