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连忙用系在腰上的围裙擦了擦泪水,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说:
“抱歉先生。”
易秋摇摇头。
“你好好想一想,看看能不能确定莉莉卡当时为什么而惊恐。”
妇人情绪比刚才稳定得多。她眼睛挤在左边然后思索着回答:
“莉莉卡从小就在我身边,她跟我的感情很好,如果她真的是被可怕的东西吓到了一定会央求我和她一起睡的,但是那天她没有,用热水擦拭了一下身体后就坐在凳子上发呆。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确定吗?”
“是的我确定。”
易秋基本能够猜想得到那个男人是突然出现吓到了莉莉卡。
“然后呢?”
“然后我催促莉莉卡快去睡觉,但是她突然问我有没有见过会发红光的胸针?”
“胸针?”易秋神情微动,但是表现在面具上不太明显。
“是的,胸针,莉莉卡还描述了一下那个胸针。看上去很怪异,像是动物和几何图形拼凑在一起的。”妇人又皱着眉思索回忆,过了一会儿她苦恼说:
“我就记得这么多了。”
“你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问胸针吗?”
“没有,当时已经很晚了,第二天还要赶工就没有多问。”
动物和几何图形拼凑在一起……这让易秋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胸针,从隔离间那具贵族男人尸体胸口拿来的胸针。
会不会莉莉卡见到的那个男人就是隔离间地板里的那个男人?这个念头在易秋脑海里面出现。
易秋正打算拿出胸针和妇人确认一下时,突然想到自己的脸和身材是和地板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他迟疑了。
担心妇人多想,他凭借着记忆将那个胸针画在纸上然后去问妇人。易秋知道,过去了一个月,妇人应该没有记得那么详细,他打算通过真实画像来帮助妇人,看看能不能让她想起更多。
妇人虽然疑惑易秋为什么突然拿出纸笔画画,但是她耐心地等待着。
“你看看,有没有可能是这种?”易秋把画好的胸针递给妇人。
妇人毕竟只是听过莉莉卡的描述,并没有见过真的物品,她卖力地回想莉莉卡的描述。她试图将易秋画的和莉莉卡描述地进行重合。
过了一会儿她说:
“有点像,抱歉我只能说有点,因为我记不得太清楚。”
简简单单的有点像让易秋可以确定莉莉卡所描述的那枚胸针,应该就是地板里男人尸体胸口的那种样式。
茵蒂同他说起过胸针的来由,是柏密王国皇都被称为巫告家族的克赛罗斯家族的身份象征牌。
但是,会发红光?
按照莉莉卡的描述,胸针发着红光。
易秋可以确定,自己身上的这枚胸针绝对没有发过光。
需要巫告家族的人才能让其发光吗?或者说那只是路灯折射造成的假象?
为了确定这一点,易秋询问:
“女士,我能看看莉莉卡的房间吗?”
妇人稍微有些错愕,不过转念就理解了,她点点头然后将易秋带到了莉莉卡的房间。
即便是白天,莉莉卡的房间也不显明亮,除了一扇窗户,没有通光的地方,窗户上海被厚厚的窗纸占据了。
妇人开了灯。
灯是用久了的白炽灯,让房间光亮一些,也让房间变得更加压抑一些。
屋子很简陋。
这是平民家的标配。一架床,现在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没有被褥在上面,然后就只剩下一个破烂陈旧的衣柜和一个放置烛台的支架。烛台上面是半只蜡烛,蜡油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沼泽地的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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