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厚重的山门“吱呀”一声打开,让各有所思的三人皆是一凛,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从门内迈出的那一人。
来人四十多岁,身形笔挺却不苟言笑,正是两年前与秦君璃有着一面之缘的离宗执律阁阁主明聿。
明聿走到靖阳王殿下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两年未见,殿下别来无恙?”
两年前的执律阁阁主沉毅严苛、不循私情,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
而今站在眼前的男人衣带空阔、白发纵生,虽然还是那般不卑不亢,却再无当年的威严冷厉,但叫秦君璃心中浮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过两年时间,就能让人的变化如此之大吗?
“本王甚好。当年与明炽宗主松月观雪、一见如故,仿佛就在昨日,不曾想短短两年便物是人非,只剩你我二人。”
秦君璃垂了垂眼,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甚至当他抬起眼时,黑沉的眼底也只有一片唏嘘感叹,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明聿心底微皱,不知这位殿下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只好顺着他的话道:
“先人已逝,离宗也有自己的机缘。现任宗主云夜行事有度、聪慧果敢,也是不遑多让的大才。”
明聿提到了云夜,秦君璃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的松动,不再那样阴郁紧绷,给人一种无所适从的压抑感。
只见风雪中的男人勾了嘴角幽幽一笑,坦荡而又自然的道:
“云夜宗主风华天成,自是无双之才。蜀州匆别、六月有余,不知本王今日是否有幸当面一见,聊叙旧情?”
刚寒暄了两句这位殿下便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题,让来之前想了许多说辞的明聿面色一僵,忽的不知道该如何同他开口。
秦君璃是秦氏后人、是素玉之主,按道理也是百年离宗立誓效忠的主人。
莫说不远万里亲自跑来求见,就是他勒令云夜宗主进京拜见,明聿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和阻拦。
只是如今那位宗主大人幽居离心苑、根本不见人,他又该如何婉拒这位殿下呢?
“殿下身份尊贵,明聿断无将您拒之门外的道理。”
明聿顿了顿,面露难色,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继续道:
“只是云夜宗主半年前就发了话,我离宗自此封闭山门、不再过问世事,违令者除名除籍、永不为用,若殿下今日只为叙旧,还是……”
秦君璃料到云夜不会轻易见自己,却没想到她在半年前就下了这样的命令。
闭门谢客、不问世事——这半年你就一个人呆在离心苑中,想着他……又恨着我的吗?
阿夜,半年了,我等了你半年。
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呢,为什么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你当真就不愿意再见我了吗?
“她可知是本王亲自求见?”
飞雪絮絮扬扬,站在风雪中的男人心沉到底,偏又不甘心,将指尖掐入掌心,再一次同明聿确认道。
“刚才弟子特意上了一趟离心苑,南遥姑娘说了,宗主谁都不见。”
见明聿阁主的视线扫来,云鸣心中一震,连忙垂下头。
他不敢告诉自家阁主,南遥姑娘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就直接将他打发了走,只得这样模棱两可的说道。
然而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秦君璃浑身上下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悲伤哀戚,仿佛连瞳眸深处也开始下起了雪,变成一片没有边际的白。
“本王知道了。”
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风雪中的男人不再强求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着暗纹的荷包,交到明聿手中,神色淡淡的道: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多做叨扰了,这样东西还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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