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外面聚集了一帮人,似乎来着不善!”
藏在民居里的黑衣人听见动静,躲在门缝之后看了看。
眼见形势不妙,连忙扭动墙壁上的开关,闪入地底的暗道,又七拐八拐,拐入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对着里面一人诚惶诚恐的禀报道。
那人似乎还没睡醒,听见黑暗中有人说话,这才坐起身、探出手,在桌上摸了摸,就着手边的火折子点燃灯烛。
烛火如豆,勉强将石室照了个半亮。
坐在石榻边上的男人缓缓抬起手,揉了揉额头,似要驱散久睡之后的头晕不适。
可当他的目光渐渐聚焦,眉间深深浅浅的沟壑不见平展,反而越变越深,仿佛一座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重重的压在人心,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未束的乌发顺着他的动作散乱而下,扫过那张俊逸无双的容颜,倾泻在雪白的长袍上。
黑与白的交织,在昏黄的静谧之中,呈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斑驳沧桑。
那张脸属于月卿,作为属下的绍荣见过太多次。
每次都是邪魅诡谲,带着让人身心俱颤的疯狂,可唯独这次,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温淡中带着疏离,冷漠中带着隐忍。像是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叶,又似山巅上岿然不动的雪。
总之和先前那个偏执阴瘆的男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场和感官。
“你叫什么?”
石床边的男人伸手将乌发拢在耳后,用布绳简单的一束,站起身,不慌不忙的环视了一圈,这才将视线投向刚才说话的绍荣,波澜不惊的开口问道。
“绍……绍荣。”
黑衣人不知自家主子眼下唱的是哪一出,却又不敢表现丁点的情绪,只能垂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
可他忽然想到自己下来的目的,又连忙一抬头,对着眼前那个拢手而立的男人急急唤道:
“主子,外面来了一帮江湖人,也不知怎的就寻到了我们的落脚点。看着都是些厉害角色,硬拼的话我们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您看要不要先从暗道撤出城外,再找机会对玉家下手?”
“玉家?”顶着月卿那张脸的男人听见黑衣人所说,明显一愣,转过头来看向他。
微微一顿,复又皱着眉确认:“玉西玉家?我们这是在幽南?”
“……”
垂首而立的黑衣人内心有些崩溃,不知道自家主子忽然抽的哪门子风。
虽然平日里也是喜怒无常,稍有不顺便搅的天翻地覆,可他却从未这般本末倒置,在临敌的关键时刻还说着常人不能理解的话——
那钟感觉就像一觉起来换了个人,彻彻底底忘记了先前的所作所为!
“东西找到了吗?”
别人都杀到门口来了,白衣乌发、容貌俊美的男人却淡然的走到桌边,伸出手指,从那把空桐琴上缓缓抚过。
铮——
琴弦轻颤,发出低沉的铮鸣。桌边那人却猛的指腹下压,将回荡的琴音收拢于指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别人或许不懂何意,可绍荣一直跟着月卿,对他话里的意思最是明白不过,微微一怔,压下心中的异样,开口答道:
“目前只知道东西在玉家,具体在谁的手上还不能确定。但玉家子嗣单薄,红鹤小玉府的玉树同澜庭大玉府的玉舟都落到了我们手上,以这两人做要挟,就算玉康手上没有岫山岩玉,想必也会千方百计替我们打探那东西的下落。”
岫山岩玉!!
他们要找的竟然是岫山岩玉?!
——该死的月卿,果然想要对玄铁卷下手!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潮湿阴冷的密室时,严律就知道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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