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璃从后院沿着回廊,步入前院的书房。脸色不愉,堪堪让侯在房内的沉语也感觉到压顶的冷意。
在书房内的还有灰衣蒙面的一人,沉语不曾见过,但他却和前洲、甚至自家殿下颇为熟稔。
只见秦君璃对他微微一点头,便接过宫中的消息细细扫过,越看越是心惊,脸色阴沉到无以复加。
“刘余年那边可受到牵连?”
“目前还好,但如贵人和十七皇子一样的死因,又没了肚子里的胎儿,终归逃不过那位一顿责难。他如今正带着罪彻查内宫上下,宫内人心惶惶,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说着拉下面巾,脸上一派严肃郑重。
看见他的容貌,那个颇为稳重的小厮竟是捂着嘴,瞪大了眼,强忍着压下尚未出口的惊诧。
怎的是他?!
“死了个如贵人到是无关紧要,关键是两起命案仅仅相隔了两日,又是这般如出一辙,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的问题。如果刘余年不能在短时间内抓住凶手,恐怕要保不住这御林卫统领的位子了。”
秦君璃皱着眉,瞟了眼沉语,复又对着那人说道。
秦家人天性凉薄,说的可不是眼下这番情景么!
死的不仅仅是一个宫妃,还有她肚子里已经成型的男婴、与这位靖阳王殿下有着一半相同血脉的小皇子,然而他却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无关紧要”这样的话来。
权力与利益,到底会泯灭多少人性?
然而皇权之路本就是通向人间炼狱的罪恶之路。
背上道德的枷锁,这些在权力生死中挣扎的弄潮人,又能在布满杀戮与血腥的战场上,前进多远呢?!
“且不论这件事情如何,也不论最后会是怎样的结果,我们必须先做打算。哪怕你已经将禁卫军握在了手上,御林卫的势力也断不能丢。”
“我知道。”皱了皱眉,秦君璃站起身,在屋内走了一个来回。
如贵人这件事着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十七皇子的死,看着是意外,实则还有许多疑点。皇帝那边开了口,刘余年做“意外”处理也无可厚非。
只是今夜这事一出,免不得要将十七皇子的事再拿出来说道。
皇帝陛下自然不会错,那错的只能是勘察不利、没有发现疑点的御林卫统领——刘余年了。
在宫中,御林卫的作用不可小觑,刘余年也是众人极力想要拉拢的对象。若不是因了太皇太后的因缘,如今想法设法挖人墙角的,便就成了他秦君璃了。
这枚棋子隐藏的深,也从未被人发现。
除夕那次为了云夜破例,也是秦君璃第一次动用太皇太后为他留下的这一人。
不曾想,才不五日,就要面临如此的险境吗?!
“刘余年手下还有些什么人?”
闻言,灰色衣衫的那人面色一凛,在心中细细一回想,走到桌案边,提笔写下了几人的名字和职务。
官职有高有低,可一旦刘余年被撤,秦君璃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哪个人送上那个位子。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在刘余年身上多下功夫,尽量保住这枚重要的棋子。
砰!
濯青院的书房门猛然被人推了开。
有前洲与离宗云隐卫在,自然不担心外人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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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个女人抬脚跨步迈入屋内的那一刻,秦君璃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以这两个人的“关系”,在这里碰见了,似乎有些尴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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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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