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羿王的沉默,秦君璃也不着急,勾起手指,在檀木镶琉璃的桌面上,轻轻敲了起来。
“哒哒”的声响不急不躁、清晰可闻。
秦君逸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一眼。
“兵部侍郎的缺没有问题,但锦州的地治管辖权绝不可能,让出一个锦州郡守已经是本王的底线。”
只见秦君逸沉着脸,冷哼一声道:
“昌裕王府的特殊性,想必你也是清楚。除非本王领着皇命、借着玲珑馆案的由头去查,其他任何人恐怕都没办法名正言顺的下手。
撇开玲珑馆的案子不谈,就说什么‘祭鬼之阵’。如果真的那般阴损逆天,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开启、为祸百姓,酿成无法收拾的灾难吗?!”
论推理演绎,羿王的能力不会比秦君璃差。
就算不知道他口中的“祭鬼之阵”是什么来头,也能从对方话语中听出这东西的诡谲与不同寻常。
此时坐在前厅之上的两人其实都在赌。
秦君璃在赌羿王的时间紧迫、不得不为,而秦君逸则在赌他心中那份尚未泯灭的责任与大爱。
立场不同、手段不同,甚至针锋相对、锱铢必较,他们却各是彼此心中值得尊敬的对手与存在。
兄弟阋于墙,然外御其辱。
在争权夺利之外的大是大非上,两个人都明白,其实他们这一生费尽心机、所谋所求的,不过是同一种东西——一个强盛开明、鼎盛繁华、无人能犯的泱泱南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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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羿王殿下匆匆离去,消失在靖阳王府的门口,云夜才挑了挑眉,拢着那温暖的黑色狐裘,从厅外晃荡了进来。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究竟要鹿死谁手!”
秦君璃听见声音,抬了眼。见阳光在那张玉色的脸上留下一片明艳妩媚,眼中荡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皇权之争就是这样,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你脚下的路通向的是权利的顶峰,还是无边的地狱。”
云夜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却得了秦君璃这样沉重的感慨,瞬间不知该摆出调笑还是严肃的神情,只得撇了撇嘴,转移了话题。
“东西他带走了?”
“嗯。”
“可惜了你的锦州地辖权…”
倚着门柱,将手拢在袖子里,云夜有些惋惜的叹道,却见那人站起身,拂了拂衣摆,若有所思的斜觑了她一眼。
“地辖权?!本王要锦州的地辖权有什么用?”
闻言,云夜面上的笑意瞬敛,站直了身,蹙着眉,心中有些微惊。
两人刚才一番你来我往,最后达成共识。
羿王用锦州郡守的官位外加兵部三品侍郎、礼部参事的缺,换秦君璃手上关于昌裕王府的一应情报。
允诺禁卫军插手其中,秦成晔与秦翎的动向皆会遣人送抵一份至靖阳王府。
握着主动权的秦君逸之所以应允了这么多,不过是想将锦州的民生经济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没有在地辖权的事情上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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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男人要的不是锦州地辖权,那两人虚与委蛇了半天,又是为了什么?
“目前西北大营明面上是庞固大权在握,只听令于武英殿的那位,但假以时日,必能完完全全的握在本王的手中。
南秦北齐迟早会有一战,而西北青平军,必定会成为抵御外族铁骑的中坚之军。本王又怎能将军备辎重的调配大权,轻易的交到那群老八股的手上?!”
兵部侍郎!!
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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