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过半,天色微亮。
秦君逸站在落雨院的廊下,看着周遭的一切从昏暗中渐渐变的明朗。
清晨的第一缕光,掠过屋檐墙角,浮上枝头末梢,哪怕是在这积雪不化的寒冬正月,也呈现出一副岁月静好、生命无尽的模样。
但叫锦衣俊颜、风华无双的那人生出一种向往,向往这晨光的温暖,圣洁,与无拘无束的……自由。
世人羡慕他出生高贵,不用奋斗便能得到许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可谁又知道,这个“秦”字,代表的却是权力的诱惑、是人心的叵测、是命运的残酷,更是一道又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的困在了地狱的深渊,期期艾艾,永无翻身之日。
“殿下,宫里的消息来了。”
何昭有伤在身,外面的事情都交给了何枢与何今,但他又是个闲不住的人,便替二人接了宫里的消息传递,也算是轻松不少。
只是今天这消息着实让他一诧,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十七皇子的事确实看不出人为的痕迹,陛下发了话,让御林卫按意外处理。尚春殿的十个宫女都被掌刑司带了走,估摸着下午就都要杖毙。”
生长在宫中的皇子可不比普通人家的孩子,从三四岁启蒙,首先要学的便是如何在宫中立足——识诡辨恶、保护自己,然后熬到成人,安然的出宫建府。
就算祺嫔地位不高,十七皇子也不如几位兄长那样聪慧,基本的警惕性应该还是有的。比如不能随意相信别人、不能随便跟着不认识的宫人走,不能独自前往僻静之地……
所以就算十七皇子的死表面上看是个意外,若要深究下去,其实还是有许多值得勘察的疑点。皇帝陛下早早的下了定论,怕是要让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死不瞑目了。
“刘余年怎么说?”
背着手站在廊下,秦君逸只是皱了皱眉,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仿佛谈论的是一个无关的人,而不是和他有着相同一半血缘的弟弟,但让人感觉出几分皇家亲情的淡薄。
“事发之后,刘统领便派人将案发之地封锁了起来。陛下的口谕传到前,他也是前前后后勘察盘问了数遍,然而并没有什么收获。”
御林卫与刘余年的动向不遮不掩,在宫里稍稍一打听便可得知,总比不得武英殿那边,每一条消息的背后,都是十数条人命的战战兢兢。
“这件事本王知道了,让我们的人在宫里当心点,不要惹上不该惹的麻烦。”
“是。”何昭垂目应下。
“何枢与柳东川可回来了?!”
算算时间,那两人也该回来了,昌裕王府的事容不得大意,秦君逸整夜都未歇息,等的便是他二人的消息。
“属下过来时刚刚进门,估摸着这会儿该过来了。”
知道他在等昌裕王府的消息,何昭连忙回答到。话音刚落,便见院门处拐入两道人影,正是自家殿下在等的何枢与柳东川柳先生。
两人身上还带着夜露的痕迹,却脸色凝重、步履匆匆。让人心里狠狠揪起,怎么都放不下来。
“殿下。”
秦君逸等了一夜,迟迟不见得手的消息传回,便预料到事情进行的不顺利。此刻见柳东川面色阴沉,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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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必定不是那么简单,于是皱了眉,开口问道:
“损失了多少人?”
“五名死士,其中四个做饵,引安王府、敬忠侯府及两位尚书府上钩。最后一人是楚大人被抬入昌裕王府时,趁着守卫薄弱,混进去的。但最后……却没有一人出来。”
五名死士,却没有一人出来?!
秦君逸脸色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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