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已过,天地却一片沉寂。
因是正月寒冬,夜长昼短,四周昏暗的看不见多少光。
昌裕王府久不待客的偏院里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虽是暂时安置那位受了伤的礼部尚书楚大人,却也给这闲置了多年的小院带来些许光亮与人气。
“这位大人的伤已无大碍。只要修养得当,不要用力,不出两个月,便可痊愈。”
昌裕王府的大夫站起身,收拾好一应物什,就着下人端来的温水洗了洗手,对旁边一站一坐的两人说道。
坐在金丝楠木桌边,一脸严肃的正是黄元甫黄大人,而面带急色、站得较近的则是楚家的下人。
“是是是,多谢这位大夫救了我家大人一命!”
听大夫这么一说,楚家的下人喜出望外,连忙接过他手中的药方,好好的贴着内襟收着。
“切记,楚大人刚上了药,两个时辰后方能挪动。一切都要小心,不要让伤口再度裂开,不然可就麻烦了。”
昌裕王府的这位大夫年纪颇大,头发胡须都已花白,言辞行事间皆是一派医者仁心。
也不管楚仲德今夜做了什么、怎么受的伤、又是如何为难了自家王爷,只是将他当作一般伤者细心对待。
包括先前引他们前来的那位管家,也是客气有礼,细心周到,但让黄元甫心有所感,暗叹这昌裕亲王的驭下有方。
那位大夫也不需人招呼,拎着药箱,便自顾自的离去,留昌裕王府的洪管家拱手行了礼,对房内的黄元甫与楚家下人道:
“黄大人与这位小哥且在凫雪院稍坐,两个时辰后再将楚大人带回尚书府。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寻人来唤便是。”
两个时辰,不过是两个时辰。昌裕王既然放了人进来,自然不在乎让楚仲德再多呆一两个时辰。
“劳烦。”黄元甫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面色缓了缓,淡淡的点了点头,洪管家见状便躬身退了出去。
刚出了房门步下台阶,却见黑衣锦纹的一人背手而立,正站在院中欣赏那一树的雪枝腊梅,惊的他微微一怵,朝后退了半步。
后想到是自家王爷请进府的靖阳王殿下,又缓缓吐出一口气,对着那人拱手见礼:“见过靖阳王殿下。”
“恩。”
秦君璃侧过脸,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站在五步之外尚未靠近,昌裕王府的管家便感觉到一阵不可接近的冷肃,心想京中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这秦四皇子当真是待人冷淡的很呐!
然而他也不过处于礼节唤了一声,见对方应了,便又直起身,拢着手朝偏院外行去……
树下之人见那位管家渐行渐远,已然看不见身影,这才勾着嘴角伸出手,从树上折下一支澄黄的腊梅,将花瓣碾于掌间。
暗香浮动,瞬间便遮住了那身若影若现的烟熏之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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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裕王府门外的安王与曹小侯爷,见成晔皇叔请了几人入府,单单留了安王府与敬忠侯府不闻不问,心中早就恨的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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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
莫说敬忠侯府从未被人这样无视,安王秦君琪又何尝被人如此戏弄过?
想着自己的面子一夜之间被那位成晔皇叔挫的连渣都不剩,心高气傲的安王殿下冷哼一声,又在心中绕了几个圈,寻了自己府上侍卫,便在禁卫军的注视下,调转马头,准备打道回府。
“殿下?安王殿下,您这是?”曹千训见安王要走,连忙唤道。
“回府啊,不然还能怎么办?!”说着瞟了眼“昌裕王府”四个烫金的大字,话中有话的说到:
“这昌裕王府本王可是得罪不起!又有禁卫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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