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皇叔。”安王掩下眼中精光,往前踏了一步,同昌裕王秦成晔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拜礼。
昌裕王站在府门前,背手抬眼,看向出声说话的那个人。
十七八九的年纪,身着青白锦衣,腰坠银笼香球,金冠束发,少年玉立。与崇政帝年轻时有些相像,却不若他当年的沉默不显,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得意。
他的儿子?这个年纪?
不知又是哪位妃嫔所生……魏家?赵家?还是那个三纲五常、满口为君之道的曾阁老曾家?
昌裕王不应声,碍于辈份和礼数,秦君琪也不敢直身。只是时间长了,抬起的手臂难免有些发酸。
安王皱了皱眉,对这位皇叔的不喜又多了几分。
但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咬了咬牙,一赌气便自作主张将手放下,站直了身。
奈何刚直了腰抬了头,昌裕王便不冷不热、不急不忙的发话道:
“恩。君宏的病倒是好了许多,如今也是正常模样了。”
说的是姜婕妤所生的五皇子秦君宏,儿时落水受了惊吓,变得疯疯癫癫、见人就咬,不得已被崇政帝下令关在后宫深处,除了照顾的三两宫人,几乎无人得见。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那位昌裕王偏偏将秦君琪认做失了心智的秦君宏,顿时让意气风发、势在必得的安王如鲠在喉,脸上半红半白,甚是尴尬。
幸得夜色昏暗,光影憧憧,周遭数人也看不清楚,这才给他留了些许薄面。
一个小小的见礼、看似随意的两句话,便将安王的锐气挫掉大半。再怎么远离朝政,虎狼终究是虎狼,又岂是一般猫犬挑衅得了?!
“这……”
被人当作神智不清的五皇子,自幼便被佟家捧在手心的安王抖了抖嘴角,只得又拱了手,解释道。
“皇叔认错了,侄儿是排行第六的君琪,不是君宏皇兄。”
“君琪?”
昌裕王念叨着这个名字,顿了顿,脸上一片茫然,似乎想将“秦君琪”这个名字同记忆中的几个孩子对上。
奈何半晌之后还是皱着眉摆了摆手,让安王面上又是一阵难堪。
好你个秦成晔!枉我尊你为长辈、礼数周全,你竟这般目中无人!
在昌裕王这接连吃瘪,秦君琪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火,冷着脸对曹小侯爷使了个眼色。
曹千训守着祖上的封荫逍遥享乐,不知前朝旧事,也不怎么听人提起昌裕王。见安王唤他皇叔,只当是一般不得势的皇亲国戚,便往前一站,冷哼道:
“王爷也是皇室中人,自当精通典律、以身作则、维我南秦法纪。如今那贼匪堂而皇之的四下伤人,作乱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藏入昌裕王府。事情至此,王爷是不是要我们一个交代?”
曹小侯爷说着往旁边瞥了一眼,禁卫军的包围圈中四府之人皆在,都顺着火光的方向,看向门口那个年过半百的素服之人。
趁着黄元甫不注意,楚仲德一把挣脱了开来,也颤颤巍巍的奔到最前,指了指昌裕王,又指了指那高墙深院,义愤填膺的喝道:
“自古女子名节大于天,王爷怎能容人做那等下作之事,毁我女清白?!
就算陛下念您当年以命相护的情谊,不许我等惊扰王爷,我楚仲德还是忍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不住要当面问问,昌裕王府,到底是纵人行凶、还是要包庇作奸犯科的小人?!”
楚仲德神情激愤,昌裕王的情绪却是没有太大的波动。
或许是经历了那等皇权欲念下的杀戮争夺,也或许是看透了官场人心、世间百态,这位成晔皇叔的身上有种经过时间沉淀的东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