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的那人,笑的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刀,染上了血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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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么有空寻我喝酒?”
屋外风雪渐盛,何今懒得出门,正躺在榻上百无聊赖,便见何枢悄悄的拎着一坛老酒,从窗外翻了入。
“心里有些不痛快,想要借酒浇愁,你喝是不喝?!”何枢撇了撇嘴,将酒坛往桌上一笃,居高临下的瞪着躺着的那人。
“喝,有酒怎能不喝!”何今着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身起来,飘忽到桌边。翻过两个茶杯,当作酒盏,便咕嘟嘟的给自个儿满了上。
见何枢已经连着两杯下了肚,连忙皱着眉,拦了他伸向酒坛的手:“我何枢,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我今日休沐可是随便喝,别忘了你等会还要回落雨院呢,让殿下发现你一身酒气,可还得了?!”
“殿下正在和柳先生论事,江南秋汛一案,怕是下半夜前都不得空。”
见何枢在“柳先生”三个字上咬了咬,便知他对这位先生心生了不快,为眼前的同僚堪堪倒了半杯水酒,何今开口笑道:“柳先生怎么得罪你了,这般不待见他。”
“咚”的一声放下了茶杯,何枢皱着眉头狠狠的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不待见,只是觉得他有些……”
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端起杯又灌了个干净。
“呃……你想的可是‘急功近利’?”
“怎的,你也有这种感觉?”借酒浇愁的人放下茶杯,瞪大了眼,看向撇了嘴角一笑的何今。
何今眼中波光微晃,四下看了看,才压低了头沉着声道:
“你以为王高疏那等精明的商人,能那么快应殿下的条件,就真的是为了咱家殿下许诺的三十年海域通行权?”
何枢、何今、何昭都是羿王殿下的身边人,只要没有得到秦君逸的禁令,三人之间互通信息也无甚关系。只是何枢先前一直忙着北方的事情,甚少关注玲珑馆之案,如今猛的听何今一,也是心里一惊。
“因为柳先生?!”心中有些微惊,何枢似乎感觉到了这位柳先生的不同之处。
“啧啧,王家的那场好戏你是没看到,若我是王高疏,怕是当场就要应了殿下的要求,以求他那宝贝儿活命。”
“你年纪,还不曾看的透。”瞥了若有所思的何枢一眼,何今饮下一杯酒,出让何枢一生难忘的话来:
“殿下谋求的是大业,自是需要柳先生这等如刀锋般锐利之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殿下要走的路荆棘满地,而你我、何昭,终有一天,也会成为他手中的刀,用自己的良知底线,用自己的信仰忠义,去成就一个属于他的——崭新时代!”
柳东川,柳先生,不过是明日的我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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