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苍茫辽阔,荒无人烟。
在这所谓的太平盛世里,守着阙谷南下关卡的青平军一如往常,喝了些烈酒,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打着盹,消耗着换岗前的时光。
一人一马踏着雪,迎着凛冽的北风和扑面而来的冰霜,由阙谷关而下,马蹄嘚嘚之声有些突兀,引来醉醺醺的小兵一瞥。来人放慢了马速,只见单薄的黑衣黑巾,从上到下遮了个严实,浑身却透出比这风雪更冷的气息。
刚准备喝住来人,一枚铜符令牌从小兵的眼前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却是让他看清了上面那个端端正正的“池”字,原来是先锋营池将军的人!
缩了缩脑袋,双手插入衣袖,小兵又缩回了毡布帐中,恍若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来人未曾叱马,身下坐骑却如离弦的箭般,又沿着官道,朝着彭城方向疾驰而去。
“果然是个好东西!”
马背上的人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将铜符令牌收入衣襟之中。如此寒冷萧瑟的雪夜,可以堂而皇之的走着官道,不用费尽心机绕道而行,云夜当然不会拒绝秦君璃的好意。
想着那个追上来送令牌的小厮,好像是叫做沉语来着,一脸的欲言又止、蠢蠢欲动,他心中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离心剑的威名和这个离宗宗主的身份,到底是有些惹人侧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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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诡云弥可有消息传来?”
人未入屋,声已先至。看着推开门,满载风雪而至的云夜宗主,云雪不可置信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日前收到云非的消息,宗主已经离开京城。按照白白的脚力,最快三日,最慢五日,便会到达此地。
云雪本片刻不敢耽搁的收集着昆仑、阙谷一带的消息,却得知他过彭城而不入,马不停蹄的直奔了西北大营。料想着明日午时便会见着宗主,这位掌管着执百~万#^^小!说上下消息往来的小人儿有些睡不着,又起身到书房把昆仑东麓的资料过了一遍。没想到,寅时刚刚过半,本该在西北大营的人,竟满身风雪的站在自己面前,如何不让人惊诧。
见宗主一眼扫了过来,云雪连忙敛了心神,垂首答道,“还未,不过算算日子也就这一两天了。”
云夜看见灯下垂袖而立的小人儿,微微一诧。见书房亮着灯,本以为是云笙或是云央,没想到竟是他。
“你怎么还没睡?”
抖落了身上的碎雪,云夜皱了皱眉,面色有些不悦,让云雪心中忽紧,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门外传来数人疾步而至的声响,云笙、云央接到宗主回来的消息,一刻没敢耽误,皆匆忙赶了过来,正好看见薄衣素颜之人满身寒气,似是动了怒。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微惑,这是发生了何事?
云夜宗主自幼长在无念山中,从执武阁到执百~万#^^小!说,再到如今的一宗之主,不过双十的年纪,却向来处事淡然,谋定而后动。怎的今日刚刚落脚,便置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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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有些凝滞,却见云夜伸出冰凉的手指,在云雪光滑的额头上戳了戳,“以后不准熬夜!你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可如此不将自己当回事?!”
冷若寒冰的指尖在自己额头上轻点,却宛若六七月的艳阳,带来笼罩全身的灼热。热浪汹涌澎湃,呼啸着由外而内,一寸一寸温暖着自卑而又弱小的心灵,幻化成氤氲的晶莹,在灯火之下闪烁着莫名的光亮。
眯着眼,嘴角上扬,云雪从未觉得世界如此灿烂,“云雪知道了,这就去睡。”
说罢竟真的当着众人的面,不急不缓的走出了院门,消失在回廊的拐角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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