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不错,齐帝出了寝殿门就吐了血,差点一命呜呼!”
“那这是死了还是没死?我可是听闻北齐的二皇子暴戾的狠,若他继了位,这南北两国可还能如此和平下去?!”
“应该还没死吧,我舅父刚从嘉云城回来,说是寻医求药的告示都贴到那去了,能医会药者,可是赏赐万金呢!”
“万金!!”
……
云夜皱了眉,翻了个身,有些不耐的捂住耳朵。吃饱了的黑马好心的咬起一沓干草,盖在主人头上,却惹的云夜一下子掀飞了草,蹦了起来。
“臭白,你要捂死本公子吗!”
黑马翻了个白眼,眦了一嘴白牙,往后退了一步。那眼神仿佛在说,您老人家内功深厚,能被捂死也算造化了。
被白白一闹,已无睡意。云夜抬头见雨小了许多,又变成纷纷扰扰的牛毛,便扮了回梁上大盗,从厨房顺了两个凉透的馒头,翻身上马,哒哒哒哒的离了去。
来去无声,不留分毫痕迹。谁能想到,那个神秘莫测、世人皆想一见的离宗宗主,竟是在这荒凉小店中,歇了脚,喂了马,听了壁角,又消失了踪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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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亥时许久,再有一刻钟,便入了子时。全因主人入了宫,不知何时能归,靖阳王府中还燃着大部分的灯不敢熄。
王府深处的濯青院中,燕回倚在窗前撑着脑袋,睡的有些沉。却突然被咕咕声惊醒,打开门,绕过回廊。秦君璃的书房依旧一片漆黑,竟是还未回来!
“什么时辰了?”皱着眉,对着空旷的院中问了一句。
屋檐上探下一张脸来,笑了笑,回答道:“燕先生,快入子时了。”
“他还没回来?”
“主子还在宫中。今日沉言管家跟了去,也未归府。”
“他回来了派人去寻我。”问话的人点了点头,见墨卫又藏了起来,便背着手,向着院外晃去。
竹叶在身边沙沙作响,映衬着阴冷无月的黑夜,哪怕是在这富贵威严灯火通明的靖阳王府,也生出几分萧瑟孤寂之感来。
挑了处好地方,燕回掏出袖中的玉箫。低沉的音色在风中缓缓而起,如幻如梦,如泣如诉。像是思乡的故人对月低吟,唱出浅浅哀愁,又像是孺慕的恋人睹物伤怀,道出幽幽深情。
许多年前,曾有人立在玉墙黛瓦之下,看着远处的熙熙攘攘,说道:盛衰一梦间,仓惶不可回。
奈何当时年少,站在那个四四方方,富丽堂皇,被人称作金玉白棠的地方,便以为家不过如此。可倾了覆了,再也找不回来之时,方才顿悟,这世间又有什么是长长久久,永不颠覆的呢?
神已分崩,魂尽析离,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的不过是具叫做白燕回的躯壳罢了。人间凄凄十载,最终抵不过黄泉忘川半盏,自己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在这人世间苦苦挣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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