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一阵撞击的闷响透过潭底的黑洞震荡着传了出来。云夜浑身一震,连忙凝了四散的心神,顾不得左肩和右手之上源源不断传出的痛意,站起身来。
一炷香的时间竟是已过!!
难道……真的是命中注定吗……
不,还有时间!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沈东平作为谢商陆的私生子,被遗弃在外多年,不仅不得冠以族姓,更是自幼被送往西北荒漠,远离淮中谢家之地。心有不甘的沈东平对同父异母的弟弟恨之入骨,又因一个女人为谢家重楼的身份纠纠缠缠了大半辈子,在谢易平死后定是不会修坟建墓,让他入土为安。
恨到极致,最大的可能便是将谢易平的尸首弃入这谢家地底,做了子婴的养料,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霸占重楼的身份,再一点一点蚕食谢家,将其据为己有。
可沈东平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谢家人,无法驾驭这谢凌霄留下的庞大之物,更是不知子婴巨树背后隐藏的巨大奥秘——只能利用谢轻烟!
谢轻烟,当年只有十六岁的谢轻烟……若是谢轻烟,又怎会让自己父亲的尸骨被随意的扔在冰冷黑暗的潭底,任人践踏?
那会是在哪里?到底是在哪里……
砰砰之声透过漆黑的洞口越来越近,似有什么东西碰撞着、顺着地底的深洞涌了上来。怪异的气味已然开始在空气中弥散,让人莫名的心悸。
冷汗淋漓,顺着白皙素净的脸不断滴落,那人却是连擦也不擦,任其坠入脚下的碎石。跃过一个低矮的树根,云夜在谢轻烟出现过的地方一步一步的走过。
虬结缠绕的树藤……嶙峋万变的石壁……深沉静谧的幽潭……魂飞魄散的异香……
在哪里?究竟是在哪里?!
潭底的幽森洞口开始汩汩的向外冒出黑色的浓稠液体,夹杂着碎木屑,不断的翻涌着,不一会便在潭底铺了厚厚一层。黑桐油特有的味道由下而上蒸腾而起,惹的云夜一凛,不自主的轻颤。
脚下踢到破碎的陶罐,沾上了些灰白的香灰。
这个陶罐……原来好像被谢轻烟放在树藤之上的吧……
树藤……树藤之中!!
连忙提气跃上虬结的树藤,向着树藤之后探去。
果然!!原先谢轻烟所坐的树藤之后是一个巨大的隐蔽的树洞,幽深漆黑,泛着莫名的萤光。树洞的位置绝佳,从外根本看不出异样,只有站在那段树藤上,弯下腰,才能堪堪看出一丝端倪。
难怪先前谢轻烟出现的诡异,当着几大高手的面,竟是来无影去无踪,恍若鬼魅,没想到却是藏身在这个近在咫尺的地方。
空气中的桐油味愈发浓郁,云夜没时间多想,轻轻一扭一钻,便从一人宽的洞口探了进去。
树洞不是很深,由于粗细不一的树藤交织覆盖,透入星星点点微弱的光。云夜一探进来,便看见了里面并排而坐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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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说是两具尸骨——衣衫褴褛、腐肉尽除,只剩两副惨白的骸骨,用漆黑空洞的眼眶瞪着来人,诉说着道不尽的恩怨纠葛、爱恨情仇。
两具白骨完好无缺,指骨紧紧交握,相依相靠着,在死后也不愿分开半分。惟有一人臂骨少了一段,似是被人折断了开来,留下尖锐的利口,在黑暗中闪烁着带血的寒光。想到插入沈东平心口的半截断骨,云夜面露恍然,心叹这谢家姑娘也是执着,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硬是亲手替父母报了仇。
前尘罪孽,身死归空。
这目睹了沈东平最终下场的两人,应当便是谢家真正的家主谢易平与夫人素素了吧……
归云啊归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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