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马上,旁边是同僚,看着血腥的一幕没有任何的负担,继续高声谈笑着。
目睹一切的平民脸色极差的离开,而公孙柏和冷血也从他的口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妇人是孕妇,经过的时候被当官的看到,两个人突发想要看看肚子里面的东西,就有了这一幕。
“作孽啊,作孽啊!”
那人颤抖着声音重复着这句话,仰着的是一张皱巴巴的脸,上面写满了愁苦。
在这种荒淫无道的世道下,很多人都有同样的一张脸。
公孙柏要上前去杀掉官吏,旁边的冷血却动了。
公孙柏见过很多次冷血跟别人打架,但第一次看到冷血杀人。
他的剑极快,官吏头掉下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刚才张狂又得意的笑脸。
“不是说不杀人吗?”开口的是公孙柏。
“嗯,不杀人,杀的不是人。”
那张素净每天都有笑容的脸上有血痕,他无所谓的伸手抹了一下,然后径直朝着妇人走去。
妇人已经死了,刚才还在抽搐,现在连抽搐都不在抽搐了。
冷血本来想给妇人整理好衣衫,手指却被握住了。
一只小小的,皱巴巴的,带着体温的手,从妇人的肚子伸了出来。
冷血眼睛瞪圆,哑声对着公孙柏道,“这个小孩还活着。”
……
孩子活着,已经足月,福大命大没有受到伤害,一个男婴。
公孙柏把孩子交给了属下的妻子。
住在乡下,夫妻两个没有生育,抱着孩子的时候属下妻子的脸上满是母性。
冷血一路都是沉默着,回去之后却拿来了好几罐子的酒。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从来都没有喝过。”
冷血是这样说的。
大抵是白天的事情留下的阴影太大,两个人的气氛有些压抑,倒是冷血在沉默之后,喝起酒来又恢复了平时那副爱笑爱玩的模样。
他不厌其烦的又讲了一遍高将军独闯敌帐的故事。
“小柏柏,你说我讲的好吗,有没有天赋。”
公孙柏醉酒朦胧,大着舌头。
“不是,我说,为什么高将军要独闯敌帐啊,明明知道要去送死的……”
“我问你我讲的好吗,有天赋吗,别岔开话题。”
“好……有天赋!”
后面的话隐隐约约的就没了,公孙柏趴在桌子上沉睡了过去,嘴角上扬。
冷血知道公孙柏会做一个好梦。
因为他在酒里面下了药,无色无味,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会做一场好梦而已。
当然,他起来之后也会有一个比梦更好的局面吧。
冷血去看了一眼那个孩子。
小孩子脸红扑扑的躺在小床上,正在熟睡着,他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
冷血没有惊动任何人,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高声说着,比任何一次都要声情并茂,这个他唯一会的故事。
“高将军夜闯敌帐,敌军将领见他,身后无人,大惊……”
“尔等前来送死也,刘某敬你为英雄,若降,则定奉为上座。”
“高将军笑曰:安却颜值鸿鹄之志哉,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
他脸上带着笑,脊梁挺得笔直,如同一颗青松。
天边泛起一丝亮光,这是黑夜退散,白天将至的征兆。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他加快了步伐,朝着东方而去。
不远处,是皇宫的城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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