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沉思之中,此题看似简单,实则有难度,以往所背的程文之中,倒是有,但是想出彩可是不易。
若是按照程文上的题来答,八成不会取一个好名次,眼下要争取案首之位,是必需拿出真本事了。不禁搁笔沉思,他眼下有足够的时间,因为其他学子还有三题,自己则仅剩两题,没必要把自己逼紧了。
此题正破有些难,反破更容易破得独具匠心,既然已了解知府吉惠喜欢四六骈文,这一篇文章还是要在格式辞藻上下功夫,即刻把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在心里润色一遍又一遍,即刻提笔入墨,借着灵感行云流水般把腹中文章写于草稿上。
这时候云板再次响起,考生们可稍作休息。
谢迁早上从吃了干拌面,不渴也不饿,更专注于文章之中,无心其它,把第一题和第二题又再次润色一边,这才仔细抄录在答卷上。
到了日中,云板一声响,几名书吏随即下来收首题的答卷。
按照历次的规矩提坐堂号的学子,可在午时先写完首题,提前交给主考官,上呈浏览一遍。这样做,既方便知府吉惠有足够的时间,检阅其后考生的答卷,也可以给提坐堂号的考生,多一份留下好印象的机会。
这时谢迁已把两题抄录完毕,见书吏来收卷,便连着两道答卷一齐交了上去。
拿出小银锅倒入点素油,夹出腌制好的牛排,文火煎起牛排,同时琢磨着下一道五经题和末题的五言八韵诗。
公堂吉惠坐在椅上,拿起考生的答卷,铺在案子上,一篇一篇看了起来。
按照科场重首题的惯例,若是知府吉惠中意,便在首题上画一个圈,如此这考生也就八成拿下了童生的身份,通过府试概率自然也就很大了,倘若划一个竖,则表示候补,但要是划一个叉,就表示直接被否定,后面就算学子答的再出彩,吉惠连一阅的可能,都最多不过仅一层,十有八九这次是不会取得童生这一身份了。
看了几十份答卷后,吉惠面色均是淡淡的,除了少数几份勉强可以,剩下的就连第一句立意都不合他的意,简直是四六不通,阅了这些学子,便深感这些人名不符实,甚至都在怀疑,他们通过县试都是走了后门。
随后拿起下一张盖着堂字小红戳的答卷,稍微扫了一眼,入目的一行字,嗯,破题还算可以,这才接着往下继续阅下去,不禁面有喜色,竟是一手他最喜欢的四六骈文。
即刻精神一醒,捋着胡子喝了杯铁观音,暗道,好文如好茶,一遍读完桂馥兰馨,意犹未尽。将椅子拉近了一点,直起身一面用手指叩着杯子,一面一字一句地默读起来,看完之后不禁赞道“此文不仅词格律精妙,用词准确,略带疏放凛然,还隐含着爱国大义。”
且文章也是意味深长,理一分殊。合天地万物而言,只是一个理;及在人,则又各自有一个理,把程朱理学说的透彻又不失美感,这等好文,不取案首也难,天下读书人之钟秀毓秀可真真都出在绍兴,苏杭。这等才子,这等才情,这等上上之文究竟出自谁手?
吉惠忍不住翻过卷子,偷偷扒开糊着的名字,霎时,一口气没上来,咳嗽的脸都红了,竟是谢恩长子!那个传说败北李东阳的谢迁,九重楼的千古绝对,他可是至今回味着,那“上联是烟锁池塘柳,下联为秋照银杏坡。”但他吉惠却是如何思索,都对不出再好的下联了。
不禁吉惠愣住了,心思百转,又拿起方才那篇谢迁的文章,重新再读一遍,暗叹“直抒胸臆,格律严谨,华丽而不失浮夸。”不由仰天长叹,竟读一遍,便多了一份更深的领悟,这种水平,简直可以直接去考会试了,考他小小一个府试实在是屈才。
但随即想到这可是程家暗示过绝不可取中的人,即刻吉惠犹如浇了一盆凉水,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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