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就是了,咱们干的傻逼事不差这一件。”
海风呼啸起来,在山野间吹出萧鸣般的呜呜声。江桦静了很久,然后轻声说:“谢谢。”
“说什么谢啊,”任天行笑,“反正都是一家人啊。”
是啊。从很久以前,从一同躺在那个不被人察觉的船舱里开始,他们就是家人了。
世界上最大的幸运,莫过于在最黑暗的时刻,能与带着高光的人们相遇。
就像是那个光芒黯淡的晚上,有人笑着伸出手来。
就像是在潮湿阴暗的船舱里,有人挤在一起取暖。
就像是…所有的功绩一夜成空的时候,有小小的女孩怯生生地从门后探出脑袋,她的脸上有着似曾相识的轮廓。
于是,整个世界就亮起来了。一无所有、不会表达的无聊家伙,连自己都厌恶的懦弱的生命,也可以有活下去的意志了。
人生有多少年呢?有多少人擦肩而过,有多少人形同陌路。又有多少人,能在多年后相视一笑,不论结果地说一句“能遇到真是太好了”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即使是怪兽,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家谱了吧。
自己还挺幸运的。他在心里这么想。
风持续地刮着,有清亮的光从头顶投下来。他转头去看,浓重的雾气被风吹着散开了,起伏的地脉仿佛沉睡的巨兽那样伏在大地上。
“现在这个能见度应该可以了。”梁秋在身后一甩手,扔过来一支夜光手电,“看来是要熬夜赶工了,还是抓紧吧。在这多留一天,城里就得多耽搁一天。”
谈话到此结束,两人应了一声,拧亮手电走了上去。属于“白狼”、属于精尖猎人的凌厉气息碾压向枯朽的遗迹。穿林打叶的一段路走过,梁秋在某个地方蹲下来,拨开错杂的泥沙。
就在同时,滴滴的声音从手上的探测器上响起,红灯规律地闪着,指向某个方位。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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