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十月,突然就冷了下来,尤其是雨天,那雨好像直接下到了骨头缝里,又寒又疼。
楚中铭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伤口总算长好一些,他能拄着拐杖,在阳光好的时候,去廊下走两步。
可这一下雨,又把他给下到床上去了。
心里也是烦。
朝中变化突起,安王一党人人自危,本来他现在如果在工部,是大展身手的好时机,说不定真能把聂洪杰挤下去,自己做上工部尚书。
可他比姓聂的还惨,直接躺回了家里。
家里也不安生:
要聚的姨娘不得进门;
聂夫人一天到晚来给他找事,一会儿是太子妃,一会儿又是楚昭训;
最让人头疼的是银钱支应不上。
楚玉琬出嫁的时候,楚府为了弄出能跟太子匹配的嫁妆,打肿脸充胖子,把家底全都搬出去了。
本来想着她入了东宫,从此楚家该是飞黄腾达,有花不完的钱,谁又想到,东宫也不好混。
楚大小姐到现在没往家里拿一分钱,遇到事还要楚府上去支应。
楚府里夫人姨娘,家丁仆从,算起来也有大几十口,每天每张嘴都是要吃饭的,银子却不知从何而来。
管家刚刚拿着帐本进来说:“老爷,这天儿越来越冷,按往年的惯例,这会儿该是给夫人姨娘们做冬衣了,今年这”
楚中铭烦不胜烦:“晚穿几天冻不死他们,是谁让你过来问的?”
管家拿着帐本,尴尬地站着,哼唧半天才说:“是夫人,她”
“夫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不想想”说到一半,又觉得跟一个管家叨叨自己家里的烂事,实在有损体统,挥着小胖手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管家前脚刚走,江兰后脚就进来了。
没有新姨娘,她还是姨娘里面的宠儿,尤其是现在,她刻意迎合楚中铭,暗暗打压楚夫人,正好合了老爷的心,所以看到她总算有几分笑脸了。
江兰自然也是笑咪咪的,她依过去,先好好看了楚中铭的伤,然后才说:“老爷,你官做大了,应酬难免会多,开销大也是难免的。”
差不多所有虚荣的男人,都希望听这样的话。
就算是再苦再累,别人一提起他的官,他的权,那些开销都变的光荣起来。
楚中铭点点头:“是这个理儿,就是我现在也出不去门,上不了朝,只有开销,没有进项,真真是烦。”
江兰用自己柔软的小手,一下下地帮他顺着胸口,语调捏的像唱戏:“莫烦,烦也解不了问题的,老爷有其想这些烦心的事,不如想想好事。”
楚中铭:“哪有好事可想”
他目光一下子触及到江兰白里透红的面颊,还带着脂粉的香味,话语立刻顿住,手也不由自主地滑到她身上。
楚中铭还真是一个风流胚子,既是腿脚不好,既是烦心事一大堆,看到美色也忍不住。
江兰在他的房里折腾了一两个时辰,使出混身解数,不但把他的身体伺候舒服了,还给他想了一个好主意。
不能说是最好,却也解了楚中铭的燃眉之急,所以她要走的时候,楚中铭像个老小孩子似的,依在她怀里,一边摸着她嫩滑的手臂,一边说:“此生有你足矣,有你足矣!”
江兰的脸上却已经换成了冷笑。
对于外面的事,江兰哪有什么好注意,她的注意都是楚亦蓉出的。
这是一个大天坑,一旦楚中铭跳进去,日后再无翻身之日。
方法也很简单,就是趁着朝中乱,挪用工程款。
他是工部侍郎,虽然上面还有尚书,但手里管的东西却不少,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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