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妈瞻前顾后,站在一处枯藤的后面,把菊院里的事说给楚亦蓉听。
完了还问:“小姐,夫人把你不是老爷亲生的事说出去,会怎样?”
楚亦蓉不甚在意地回:“会死吧。”
田妈脚下一抖,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到一块石头上,身子就歪了下去。
她挥着胖手四下里抓,好不容易捞到枯藤边缘,才把自己的身体堪堪稳住,却在墙上蹭了一大块泥。
田妈也顾不上拍,急问:“那那要怎么办?现在还能收回吗?”
楚亦蓉看着她笑:“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吗?”
田妈的脸就苦了,哀哀地看着她,那眼神跟看到自个儿死了一样,灰败颓唐。
楚亦蓉知道她那眼神不是为自己,不过是担心田鹏而已。
她现在对田鹏完全开放了,本来以为他会把自己的事说给田妈听,没想到这小子的嘴还挺严,到现在一个字也没吐。
福安医馆那么显眼的地方,不知是田妈压根没有想到,还是不敢去找,这事竟然也就这么拖着了。
如今田妈对楚亦蓉来说,没有什么大用,但也许能帮到三姨娘,所以她就没把话说满,只道:“我也正在想办法,谢谢你来告知,现在回去吧,记着,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平时在楚夫人面前少说两句,可保活命的。”
田妈连连点头,顺着墙根往外走。
出了菊院的门,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泥,连忙拍拍打打。
这边楚亦蓉回到江兰的屋里,对她说:“你以后有什么事,如果不方便出去,可以让田妈去找我,今日还有事,我先回了。”
江兰没问田妈为何会听她话,只点头看着她出了屋门,才把目光收回,敛了心力思考楚家的人和事。
楚中铭管不住楚夫人,也不敢硬管,气到要死。
回到书房后,先叫来管家,吩咐断了兰院里的月钱,然后又急急换了衣服,想去楚夫人母家,让他大舅哥来劝说。
但人还没出去,又想起这事根本不能往外说。
此事知道的人越多,对他就越不利。
现在安王想拿他折损太子,就把楚亦蓉不是亲生的事挖出来。
将来有一天,万一太子想拿前朝的事做法,一定会把楚亦蓉的亲生父母也挖出来,那楚家再别想活了。
刘家是太子的人,就算为了楚夫人刘氏,不会把他们揭发了,可谁又知道到时候会再出什么事呢?
他左思右想,没有一个好主意。
烦躁地又往回走,刚巧碰到要出府的楚亦蓉,立刻上去陪了一个笑脸。
楚亦蓉没看他,只顾走自己的路。
楚府对她来说,跟来去自如的市场一样,根本不必对谁点头哈腰的。
反而是楚中铭,赶紧凑过去:“蓉儿,你怎么就要走了?府里前两天刚从南边运了一些果子回来,我瞧着新鲜,给你留了一点,那个”
“不用,楚大人自己吃吧。”楚亦蓉拒绝。
楚中铭一看她搭话,笑的更深,脸上的折子都多了好几道:“我都老了,现在又快入冬,那些凉的果子都不敢多吃,还是你拿去的好,也给铺子里的人分一分。”
他用自己胖乎乎的身体,拦了楚亦蓉的路,一个劲地夸他运回来的果子。
楚亦蓉等他说的差不多了,才冷不丁地问了一句:“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当然有,不然他楚中铭有毛病啊,一直拿着热脸贴人冷屁股,还是一个曾经做自己女儿的人。
不过被当面揭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连老脸都憋红了一块,皱着眉说:“是是有点事。”
楚亦蓉看他。
楚中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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