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宫宴热闹到二更天才算结束,君臣散去。
可真正高兴的,只有楚中铭一家。
他们觉得马车都比平时要快许多,像飞一样,瞬间就到家了。
楚夫人进得兰院,就把这好消息说的到处都是,下人们自然拍马屁说楚玉琬优秀,自然是有福气的人。
把楚夫人听的尾巴都差点翘上天,也不急着睡,叫丫鬟婆子们摆酒,要再喝上一回。
寻摸一圈没看到田妈,就问了一句。
一个婆子赶紧回道:“晚饭后心口疼,回去歇着了,说夫人回来让我们叫她去,结果我们被大小姐的事一喜,给忘了,这就去叫。”
楚夫人难得好心情:“不用了,让她歇着吧,年岁大了,也难免力不从心。”
众婆子感受了一波楚夫人难得一见的仁慈,又忙着给她上酒布菜。
那边心口疼的楚妈,却并未真的在睡觉,而是出去了。
还在那个破小院里,跟她的儿子田鹏在一起。
母子二人就着破旧的桌椅,喝了酒,吃了菜,聊了最近的身边的一些事。
田鹏还是没把楚亦蓉的事透漏出去,只说自己在医馆里跟着师傅做事,也不怎么在外露面,日子过的还算好,楚亦蓉也没再找他的麻烦,还让医馆的师傅照顾他。
田妈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该恨楚亦蓉好呢,还是不恨她好,反正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有些出息了,不但不向她伸手要钱,还能给她带些吃的,那滋味也是这么多年头一遭,又酸涩又激动。
菜吃尽,酒见底,夜已经很深了。
窗外月光如华,顺着破旧的窗子和门缝撒了一地,反而显不出这里的破旧了,竟然带着另一番滋味,看的母子皆怔神。
许久,田鹏才说自己得回医馆,让田妈也早些回去。
起身送她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抹灰影从外面闪过。
他当是自己眼花了,揉了眼再看,果然什么都没了。
也没在意,就用自己来时的马车,把田妈送回楚家,看她走后门进了院,才叫马夫调头。
一人就是在这个时候上了他的马车,且不容置疑地说:“别调头,继续走。”
那人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衣衫,头发也有些花白,既是走在月光下,如果不是刻意,也很难注意到他。
但他的样子很特别,眉峰间裹着跟普通人不同的凌厉,旁边还竖着一柄超级大号的刀。
田鹏一看那刀就怂,忙着让车夫继续走。
两人在车里坐了一会儿,那人没主动说话。
田鹏也不敢说,背脊上出了一层的汗,手心里也是粘乎乎的。
他偷眼往那人看,又不太敢正视,别别扭扭地缩在马车一角。
那人却不看他,笔挺地坐着,眼神直视,看着对面的车棚,大刀立在他的手边,好像正在守着什么东西,只要对方一动,他一刀出手,就能要了对方的命。
田鹏没见过这种阵势,又憋的难受,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顺畅,一点点卡着往里面进,往外面出,好像稍微用力大一点,对面的大侠就会一刀把他的脑袋削下来,让他再也不能呼吸。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马车走过了一条街,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车夫也是小心翼翼,好在他只是感觉到背后的杀气,不用面对面跟那人看着,所以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到路口了,还往前走吗?”
田鹏不敢说话,慌张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那人却没看他,掀了车帘,当着车夫和他的面下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远处。
车夫半天没敢动。
田鹏也不敢动,直到另一辆晚归的马车,“叮铃铃”地过来,让他们让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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