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暂的羞怯与心思飘浮,很快就被她强行稳住,甚至连脸上的红潮都受她的压迫而退。
她抬手一把推开萧煜,把自己从墙角里抽出来,故做冷淡地说:“这事不劳殿下费心,我自有安排。”
尾音有些微的发颤,泄漏了她刚才的紧张与不安。
萧煜见好就收,也把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压住,单就田鹏的事跟她讨论。
但楚亦蓉很坚持,不但不把人往他府上送,连让他见都不肯,最后还强行把他拉出后院。
大雨在入夜时才渐渐停,京城的街道上积着大大的水坑,在寥寥的灯光照射下,反照出一些混沌的影子。
萧煜和楚亦蓉就站在药铺门口,看大飞架马车送那一家三口回去。
女人拿着药,不住地侧身跟楚亦蓉说感谢。
男人抱着孩子先一步上马车,又腾出一只手去搀扶女人。
直到他们坐定,马车远去,看着他们的目光还未收回。
那样深邃深远,好似在他们身上看到很远的将来,只是不知道在这两人的心里,将来又是什么样子的?!
须臾,萧煜转身对她说:“一会儿让大飞把你们也送回去。”
楚亦蓉摇头:“不了,我跟南星这就走,你的马车是王府的,出现在楚家门口不合适,也容易让我父亲多想。”
萧煜:“就不能送到茶楼,你们走回楚府?”
楚亦蓉:“”
是一个好办法,好到她都不能再拒绝了。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拒绝萧煜。
跟他们预料的一样,大雨过后没几天,京城里的病人就明显多了起来。
连楚府都不能幸免,首先中招的竟然是卧床休养的楚玉琅。
大概是在屋里关的太久,而他的性格本来又是张狂任性的,平时在床上躺着也没闲着,把去他院子里侍候的丫鬟们调戏个够。
一场雨过后,温度降下来一些,早晚还会有种空气清新的感觉,于是楚玉琅就憋不住了,让人把他抬到外面。
湿热比纯热还让人难受,粘腻地沾在身上,好像从皮肤的表面能钻到骨子里一样。
楚玉琅贪着外面的景色,又贪凉,就让人拿了冰放在他左右,还取了许多冰冻的果子来吃。
结果白天吃完,夜里就开始腹痛。
楚夫人慌的不行,连夜让管家请了大夫来。
那大夫只当是吃坏了东西,就开了一副泄药给他,原意是把那些坏的一次性排出来,病也就好了。
结果楚玉琅吃下去后,屁股跟接通了排污口似的,裤子都提不上去了,哪怕是喝一口水也能马上拉出来一堆臭哄哄的东西。
大夫一看坏了事,哪还敢在京城留,没等楚家去找他,就遛了个无影无踪。
楚府忙着又请别的大夫来,一时间忙的人仰马翻。
而京城外面并不比楚家好,病的人太多,老少穷富都有,疫症本身又会传染,一时间人心惶惶,连官府都惊动了,要把那些有疫病的关起来,以防病情再扩散。
可若大的京城,又怎么能瞬间把病人分开呢?再说很多穷人连问诊的钱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得什么病,只恹恹地歪着等死。
福安药房就是在这个时候,把煮药的锅搬到铺子外面的。
来人不分穷富,先去诊室里给大夫确认病情,如果是疫症,就在旁边直接领熬好的汤药。
这样,既能以最快的速度控制疫情,也能能把疫病与别的分开来。
如果诊断不是,就去柜台拿对症的药,但赠送防疫病的药汤,以防感染。
福安药房所有疫病的药一律免费,且时限为十日。
此事一出,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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