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恒宇的诘问,星河有口难言。
今日特意嘱咐怜花务必留他在府中,一来不想与他在朝堂上纠缠,二来担心他一时冲动,因为李耀的罪责影响了前程。
此时,他一身血迹闯入宫中,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
她匆匆看了眼杨玄风,确认他气息沉稳、身形无异,上下只有几处皮外伤,玄甲上暗隐的血渍大多应是别人的。
夫君没有受伤,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与李恒宇不同,即便闯入宫中,也必然有充分的理由。
她了解自己的夫君,即便他不在乎自己生死,但是她在这里……他就不可能乱来,带她一起陷入险境。
“大胆!”
宇文衡重重拍在案上,呵斥道:“一个大司徒,一个大将军,成何体统?!法纪纲常何在?!朕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没有充足的理由,就交大司寇府治罪!”
“陛下息怒——”
两人随即拜下。
李恒宇脸色发白,仓促解释道:“臣……臣睡过了头,误了上朝的时辰。赶到宫门外,听换班的禁军说……朝堂上,父亲正被人告诉。一时情急,不得已闯进宫。臣甘愿领罚,但求您允许今日朝会在侧旁听!”
这番理由莫说宇文衡与朝臣们,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说服。
昨日,怜花闹了一夜,说孕中心情烦闷,一定要出去湖上泛舟才能缓解。他只好托父亲代为告假,一大早带她出城道泾河游船。
刚刚出城,便在北城门外遇到了杨玄风……
……
宇文衡蹙着眉,审视着李恒宇。
他虽着便服却层层齐整,甚至腰带上还打了精致的丝绦……这都不是误时该有的样子,显然有所隐瞒。
正欲发作,宇文烈却忽然快步上前。
“陛下——,老父当堂受审,大司徒身为人子,虽冒失闯入宫中,却是为了成全孝道。您以仁孝治天下,不当怪罪他的一片孝心!”
他的意思一摆出来,左右百官立刻一阵嘈杂的附和。
宇文衡无奈摆摆手,“大冢宰说的……有理。罢了——李恒宇!你的不敬之罪先记下,待此案了结了再算!”
他又指向杨玄风,“你又是为何啊?”
杨玄风抱拳行礼,语气坚定地说:“接大司马府‘四议’文书,臣率西北军一部于前日抵京,驻扎在北大营候召。今日卯初,忽然有羯部伤兵逃到营外,言其护送圣物入京的队伍在驿站受到袭击。臣当即率兵赶去营救,救下羯部的白英将军,受她所托带‘圣物’入宫献于陛下。”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白玉牌,恭敬地呈在额前。
又一面永嘉佛牌现世,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宇文衡怔住了!
羯部重兵护宝,就算宇文烈有心染指,也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派人去抢;即便真有人敢袭击羯部护军,杨玄风率麾下不足百人赶去营救,又不可能伤得这么轻。
白英……石岚……杨玄风……他们是旧相识。
一起演了出戏,给杨玄风一个正当的理由入宫,便是最合理的解释。
如此想来,星河显然早凑齐了三面佛牌……可却从来没向他提过。
她当真如自己揣测的那样,想要做最大的赢家?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宇文衡沉下眼色,“既然事发突然,杨将军从权行事,朕便恕你无罪。洪德——,为杨将军寻个位次。”
双方心照不宣,杨玄风利落地随着洪德的引领入了座。
……
又见佛牌,李耀出了一身的冷汗。
本以为这场告诉,是因为自己调用私兵协助暗卫,才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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