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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为什么……？”

    巧巧拼命出声，想要问清楚贺少宸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说好了让她陪着他到最后一刻吗？为什么又要擅作主张？

    脑袋越来越晕，眼睛看东西都带着重影，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巧巧使劲儿摇晃着脑袋，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点。

    贺少宸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她，不想让巧巧看到他此刻的神情，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出声道：“抱歉，我也是个胆小鬼，我不想让你见到我临死的丑态，不想看到你为我哭泣的样子，这桩婚姻带给你的多数都是痛苦的回忆，我明知道该放手，却为了一己私欲将你强留下来，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没有我的未来你能开心下去，幸福下去，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你终于又长大了一岁，过了凌晨12点，你又可以开始崭新的人生，一个不再被我束缚着的人生。”

    巧巧她抓着那份离婚协议，眼泪落个不停。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将那份协议撕得粉碎，那么用力，恨不得这个碍眼的东西消失在世界上。

    “没用的……”

    贺少宸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显得平淡毫无波澜，“这只是一份复印件罢了，原件在今天白天就已经放在民政局了。”

    所以说，在今天白天，他们在法律上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

    心再一次被割裂。

    巧巧全身都在颤抖着。

    “还记得弗莱娅带给我了一份离婚协议吗？你让我签字在上面的，所以我签了，巧巧，开心吗？”

    为什么要开心？为什么会开心？

    巧巧不明白贺少宸为什么要问出这样诛心的话，她根本不愿意离婚的，她死都不要！

    她不要离婚。

    不要！

    意识越来越迷糊，身体终于没了力气，瘫软下去。

    贺少宸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温柔地放到一边休息的小沙发上，这时才发现，巧巧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轻抚着她的面颊，为她擦拭掉眼泪，带上浅浅的笑容，道：“听人说，这个药只需要沾一点，十分钟都要不到就能让人失去意识，你竟然坚持了这么久，好厉害啊。”

    巧巧根本不在乎这无关痛痒的问题，她死死地抓住贺少宸的手，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而贺少宸也发现了她的意图。

    他俊美的容颜在惨淡的月光下越发的苍白，就像是行走在夜间的吸血鬼一般。

    他温柔地说道：“没关系，我会在这里等着，等着你睡过去后再离开。”

    不要离开，不要。

    巧巧拼了命的出声。

    “不要……不要走……少宸……少宸……”

    “不要走……”

    巧巧的身体已经没力气了，所以她只能用尽全力拽住贺少宸的衣袖，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若隐若现，她却毫无察觉，只能哭泣着恳求，“求求你……不要……不要走……”

    贺少宸期间一直很沉默。

    他低着头，任由巧巧拉着，一言不发。

    安静地屋子内，只有断断续续，微弱的海浪声，以及巧巧哭泣的祈求，“不要走……不要走……”

    “……”

    药效终于彻底发作，饶是巧巧精神力惊人，在强烈的迷药下，还是渐渐失去了意识。

    在她昏昏睡过去的时候，手还是紧紧的抓住贺少宸的衣袖，不肯松开。

    贺少宸好像终于回过神来，他的面色沉重，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然后颤抖着双手，将巧巧的手指仔细地一根一根的扳开，指尖交缠，牵动着灵魂深处悸动，令人一阵阵地疼得抽搐。

    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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