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我?
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柳三千思潮起伏,着实心焦。
她想要一个答案。
男人如玻璃般澄澈的眼眶中,那含水的眸里,本应该倒映出来自己的模样,但她却只看见了两个如纽扣般毫无生气的瞳孔。
和一片红色。
那用布做的脸颊上,横着一条条像焊缝一样规律的疤痕,那是深色的缝针瘢痕。看起来,就是个经过缝缝补补的破布娃娃。
娃娃的脸部已经歪斜,它的五官在经过多次补救后都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看起来古怪又滑稽。
而它头部与身体的连接处,也已经开始脱线。有几簇心急的棉花,从缝隙里迫不及待地溜了出来。
娃娃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和畸形扭曲面部不一样的是,它的裙子倒是被维护得很好。
红裙做工精致,针线活极细。那染出来的红色,在时间的沉淀下,并没有变得深沉暗淡,反倒是更加鲜活明媚。
好像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被人放在血水里沐浴一番一般。红得,透露出汩汩生机。生动得,仿佛下一刻,只要一拧,就有鲜血滴出来。
小红,是小红。
柳三千耳中回荡起了一个少女的酥软话语,突然心跳停了一拍。她迎着男人的目光,却只看见了荒唐无稽。
为何我醒来后动弹不得,身子瘫软没有力气,连手脚都是软绵绵的?
为何我连嘴巴都张不开,更别提开口说话?
何丽丽被吃掉了,被什么东西?
女孩儿的脑中接着闪回了一个片段,那是她噩梦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来自于少年刘波的最后几眼。
在一个庄严肃穆的葬礼中,到处黑白一片。白色的丧幡白布,白色的花;黑色的牌位灵柩,黑色的人。
少年走入了丧礼。
本应该注意到的。
一直有什么东西格格不入?
那东西躺在何丽丽的怀里,被女孩儿的双手环住。它丑陋的脸部嘴角勾起,笑得狡黠。
少年的灵魂在哀悼,几分钟后,他转过身子离去。
少女坐了起来,笑得僵直。在这黑白世界中唯一的一抹艳红,刹那之间,一闪而过。
画面归于黑暗。
那东西把刘波的魂和何丽丽的魂都给吃掉了。
原来是你啊,小红。我在你的身体里,我也被你吃掉了吗?
柳三千不由得悲从中来,就在她正想为自己痛哭一番的时候,男人抱着她走向了一个被线提拉着的女孩儿旁边。
光、光天化日,捆、捆绑play?这么重口?
她好奇地打量,余光中,只看见那女孩儿穿的衣服着实眼熟。
再看两眼,这他妈不就是我的身体吗?
喂,警察叔叔,我要报警!
“不、不、不要……”她的身体面目狰狞,正在望向这里,那紧缩的眉头,犹如被刀割裂出了几条长疤,横起皱纹,“柳三千”把头朝后仰去,嘴巴翕动,说着拒绝的话语。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你坏了我的好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她的嗓音尖利到不行,虽然是自己的声音,但从未到达过这个音调和频率。
柳三千听着,感觉自己的喉咙正在一阵疼痛。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占了一个身体,你不能,不能把它夺走!”她连连摇头,身子做出激烈的晃动。银线在她的挣扎下,纠缠得更紧。
那细线,一丝一丝,正在没入她的皮肤。接连处,红意点点。
柳三千看得心疼,脑子里冒出一连串问号,窝火得不行。
草,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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