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公,这是?”
奉先殿的管事牌子附在冯保耳边小声问。
“还是别问了。”
冯保摇头叹气,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他一会儿朝奉先殿里头望望,一会儿朝大门处望望,想着这会儿除了水墨恒和陈妍是,谁来都不好使。可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他们到来。
倒是把孙海等回来了。
孙海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跑到冯保跟前。
“人呢?”冯保紧急地问。
“他,他没说要来。”孙海气喘吁吁地回答。
“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冯保咬牙切齿,虽然他将说话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很低,可谁也能听出他的愤怒与不安,“你是不是脑袋硬砍不掉啊?”
孙海也听出了奉先殿里头哭泣的人是太后李彩凤,加上又见冯保等人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更是感觉自己完蛋了,不过水墨恒交代他的话一直记着,心惊胆战地禀报道:“冯公公,水少保虽然没来,但交代了一句话……”
“什么话?”冯保迫不及待地问。
“他让您先稳定李太后。”
“稳你个头!”冯保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说得容易,她都不让咱们进去,怎么稳?”
“这,这,这不是我说的,是水少保说的。”孙海赶紧解释。
“滚——”冯保两眼一瞪,“别在这儿碍眼了,滚回曲流馆,准备挨罚吧。”
“是。”孙海只得哈腰转身,刚跨出一步,由于紧张害怕,还重重摔了一跤。
“没用的东西!”冯保非但没去扶,抬腿就是一脚踢,又将孙海踢了个四脚朝天。
孙海忍痛,连滚带爬,出了奉先殿。
因为奉先殿的管事牌子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又急于了解事情真相,弱弱地问:“冯公公,那位不是皇上的贴身侍应吗?怎么吓破胆儿似的?”
冯保失措地搓着双手,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这事儿肯定包不住,李太后昨晚都愤怒地说了一句“真想废了你这个皇帝”,此刻又哭得如此伤心,还怎么包?势必要惊动朝臣。但面对奉先殿管事牌子,觉得还是不要自己说出来的好,所以只是预测地说道:“恐怕将有大事儿发生啊!”
这么一说,管事牌子更想知道,可又不便继续追问下去,只能皱起眉头自己冥思。
突然,冯保吩咐道:“你去宫外看看,水少保和陈太后来了没?”
“谁?”
“水少保和陈太后。”冯保瞪了一眼,实在是着急。
“哦,哦,哦。”管事牌子连连点头,转身而去。只是如此一来他更加纳闷儿:“这得多大的事啊?怎么还要请他们进宫?况且这个点儿天还没亮呢……”
……
大概刚入卯时,水墨恒和陈妍是赶到。
这已是非常快的速度了。
一前一后,两乘轿子飞快地抬到奉先殿门口。从打头一乘轿子里走下来的是陈妍是,后头轿子是水墨恒。
他们俩到的时候,李彩凤还在哭泣。
水墨恒冲陈妍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先行,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冯保。
三人前后进去。
李彩凤依然跪在隆庆皇帝的牌位前,双手掩面而泣,却由于过度悲伤,不知道身后来了人。
陈妍是轻轻走到她身边,也在拜褥上跪下了。
李彩凤这才察觉,一看是陈太后和水墨恒,登时更觉伤心,哭得更加厉害了。
发生这种事儿,陈妍是的心里本来就紧张,李彩凤悲声一放,加上奉先殿这诡异的气氛,让她更是不知所措,顿时间眼泪像断线的珍珠直滚而下。
水墨恒生平最怕女人的眼泪了,也不知该怎么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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