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凤原本就是个强势的人,今天又是流泪又是恳求,既摆道理又拉情分,水墨恒只能暂时作罢。
这一聊,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
李彩凤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冯保急匆匆地进来禀报说,陈太后生病了,让赶紧过去慈庆宫一趟。
若非紧急,冯保断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闯进。
李彩凤脸色一变,刚才还提及这个体弱多病的姐姐呢,想着昨儿带朱翊钧过去请安时还好好的,只是因为忧郁气色不大好看,可这情形由来已久,也不是一天两天。
“走,一块儿去。”李彩凤当即冲水墨恒递了个眼色。
“我?”水墨恒感觉不合适。
“你不是御医吗?刚好过去瞧瞧,想必姐姐也很想见你。”李彩凤的态度不容人拒绝。
水墨恒正自犹豫。
李彩凤又神补道:“难道姐姐的病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最应该看望她的人就是你,你不去谁去?”
水墨恒无语。
这话说得,让人情何以堪啊!心想:“尽管你从不将冯公公看作外人,可也不能这么说呀。”
冯保见水墨恒在李彩凤面前活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忍不住笑了笑。
“冯公公,你笑啥?”水墨恒板着脸,正愁没话。
“我?没笑,没笑。”冯保当即肃容,连连摆头,然后偷偷头斜乜了李彩凤一眼。
“看你们俩,老的没个老样儿,少的没个少样儿。”李彩凤瞪着水墨恒,“还不快跟我走?”
冯保强忍着又想笑。
水墨恒只得跟着去了慈庆宫。
到那儿一看,陈妍是脸色苍白,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歪着身子侧躺在床上,给人的感觉就是生无可恋。
自完婚后,别说陈妍是,就是李彩凤,水墨恒与之见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记得上次与陈妍是见面,还是在将近一年前。
两名服侍的内侍见李彩凤领着水墨恒进来,慌忙退避一边儿。
其中一位弱弱地说:“李太后来了,好好劝劝陈太后吧。陈太后明明生病了咳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却也不让传太医。”
李彩凤走到床边坐下,握着陈妍是的手,关切地问:“姐姐怎么不肯传太医呢?”
陈妍是轻轻咳嗽一声,转过身来,却没立即回答李彩凤,只将目光投向一旁笔直站着的水墨恒,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和欣喜,感觉有一肚子话要说。
李彩凤心细,冲两位内侍抬了抬手:“你们先出去。”
“是。”两名内侍退下。
“姐姐,让他给你瞧瞧,要不,我也先出去会儿?”李彩凤带着试探的语气。
陈妍是挣扎着坐起来,理了理秀发,摇头笑道:“妹妹,你就成心拿姐姐寻开心吧?你出去作甚?难不成妹妹觉得我与他之间有何见不得人的话?”
“姐姐,你知道妹妹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陈妍是再次将目光投向水墨恒,“你怎么来了?”
水墨恒正想如实回答。
李彩凤抢着回道:“听说姐姐生病了,我特意请他过来。他也着急呢,你看,话都说不明白。”
水墨恒清楚,这是变着法儿让陈妍是开心,也就没说什么,送上微微一笑。
“姐姐为何不肯请太医?”李彩凤第二次问。
“哎,我这病也有些年头了,妹妹知道,太医来了还不是一样束手无策?病根源于这里。”陈妍是指着自己的心,“我自己都清楚,若快乐不起来,吃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
“妹妹昨儿气色还好,今天精神状态怎么差了这多?”
“哎,你与钧儿走后,我感觉头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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