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端午佳节的日子逐渐逼近,京城那些认识水墨恒的官员或粉丝们,都殷切希望参加这场空前而别样的婚礼。
只是,对水墨恒最多只收一两银子的这个决定,真个是叫几家欢喜几家愁。
可既然已经登了邸报,证明水墨恒的决心,说了最多一两银子就是一两,绝不会收二两。
如此一来,一些与水墨恒关系一般又想攀援的人,也只能望洋兴叹;可与水墨恒关系亲近的,像两京都御史王篆等,就想到了侧面突破这招儿,而且自然而然将突破口选在水蛋身上。
水蛋曾经是他的下属,突破起来容易。
这也是超出水墨恒预料之外的其中之一个方面。
其实,水墨恒交代过府上所有人,不要随便接收贺礼,但水蛋似乎是个例外,也不仅仅是性格的原因。
这天当差回来,水蛋揣着一堆银票和一张账单,忐忑不安地交到水墨恒的手中,上来第一句话便是:“哥,我是被逼的。”
水墨恒斜睨了一眼,见银票账单有一百两的,五百两的,一千两的,面值不等:“哪儿来的?”
水蛋将账单摊开,神情有些紧张,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水墨恒一看,见账单上第一个名字便是王篆,后面标着“一万两银”四个字,紧接着是一些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后面都有相同的标注,只是数目不一。当即明白,喝道:“不是叮嘱过不能随便收礼的吗?”
“哥,我知道,可他们逼着我拿回来呀!”水蛋一脸的委屈。
“给我退回去。”
“哥,这个,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
水蛋带着央求的语气:“哥,以王御史为首,他们都出放话,若我办不好这事,日后天天捉弄我。这里头绝大部分官职都比我高,若被他们盯上,那我还怎么混啊?”
“所以你就收了?”
“哥,反正这钱收了手也不痛,我看收了就收了呗。”
“好。”水墨恒不纠结。
这倒出乎水蛋的意料之外,脸上不安的神色立马消失不见,憨憨地笑道:“哥,我还以为你会痛骂我一顿呢。”
“不,我骂你作甚,有人给送钱,而且一送还是这么多,谁不高兴啊?”水墨恒嘴上愉快地回道,心里却想着:“王篆呀王篆,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哈,不过你还是小看了我。既然你们一个个执意要送,那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哈……”
水蛋开颜,随即又弱弱地问:“哥,这王御史开了个头,若还有其他官员也采取这种方式,那我收还是不收?”
“当然收。”
“这样啊,那哥,邸报上登的……”
“邸报上登的是明着不收,你这不属于暗收,底下操作吗?”水墨恒颇有意味地说道。
“哦,我明白了。”水蛋点了点头。
“这话你可别张扬出去哈,你我心知肚明就行。”水墨恒第一次提醒。
“我当然知道。”水蛋挠了挠头,“哥这一手还挺高明哈,既给外界树立了个好榜样,还能收到这么多钱……”
水墨恒抬了抬手,示意水蛋不要说下去。但又怕智商欠费的水蛋理解错了,特意第二次提醒:“这钱呢,收上来就收上来了吧,但不会收进我的腰包。”
水蛋一愣:“啊?不进哥的腰包?那也不能进我的腰包呀?”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
“哦哦,我相信哥。”水蛋虽然不明白水墨恒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但也没打算追问下去。
水墨恒本想点到为止,可还是第三次提醒叮嘱:“蛋蛋,像王篆这类老熟人,收了他们的贺礼也无所谓,但你千万别收与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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