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遮不掩直抒胸臆,哭哭啼啼地问:“水少保你说,棉衣事件你到底想怎么着?”
按理说,这事儿不该问水墨恒。
也没必要。
作为李太后的亲哥哥,自己去宫里找妹妹或外甥不就得了?
只是李文全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个妹妹不喜欢他去宫里,而且也能感觉出来,妹妹经常躲着他不见,还动不动训他不成器。
这件事,他想了无数次,也与父亲李伟商量了好多回,但就是没勇气去宫里找妹妹。
酒一喝,心里的憋屈使劲儿往外吐。
水墨恒将李文全搀扶住:“国舅爷,今儿喝高了吧,这事咱改天再聊,行不?”
李文全嘴里呼出的全是酒气:“不,不,不行。咱,咱,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这里,全都是我李家的好友,你照直说,没关系。”
都喝成这样,还说个屁?
水墨恒瞅了旁边的李伟一眼,意思很明显,示意李伟喊人将李文全扶下去休息。
李伟没怎么喝。
他年纪本就偏高,也没人劝他喝,头脑肯定清醒着。
可李伟分明看见了水墨恒这个举动,偏偏装作不明白似的,任凭李文全纠缠着问七问八。
或许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刚好借喝醉的儿子来套水墨恒的口风,正合他意。
而酒桌上的王公大僚,同样想知道答案,所以没有一个人劝李文全住口。
然而,作为水墨恒,在这种场合如何表达自己的意见?
不是为难人吗?
李文全醉了,李伟装傻,可水墨恒清醒着呀!
在棉衣冻死人这件事上,既然张居正交给他处理,在扬州时便说过,回京后要追究相关人的责任。
邵方虽然一力承担,以死谢罪,可李伟、李文全、包括蓟辽总督杨兆,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回京后,水墨恒第一时间找张居正协商。
张居正的态度也相当明确。
关键是,惩治这个“度”如何把握?
关于事情的真相,张居正已经听冯保说过。
惩治李伟、李文全父子俩不能过重,否则会得罪李太后和小皇上;但若惩治过轻,鸡毛浮水一般,似乎也说不过去。
两人一商量,觉得这事儿,还得先探探李彩凤的口风,毕竟最后的决定权还在她手上。
于是,水墨恒见完张居正,又赶着去见李彩凤和朱翊钧。
朱翊钧曾经为这件事哭过鼻子。
李彩凤得知事情真相之后,也感觉相当棘手。
怎么处理?
戚继光在张居正的怂恿下,当着文武百官面前告状,朝野上下皆知,死了十几个士兵,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可事涉自己父亲和哥哥,总不能将他们两个揪出来处死吧?
张居正口口声声说,要等水墨恒回京之后再作处理,其实也是为难,不知该怎么拿捏,弄不好会惹火上身。
好在李彩凤没将水墨恒当外人,直接问水墨恒的想法。
这样,才有了送砌刀一节。
旨在给李伟敲敲警钟。
但这还不是水墨恒与李彩凤商量出来的最终处理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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